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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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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不能边看剧边炫饭总可以边吃糕边听八卦吧?

修安拿完了里边的碟,盒子收好搁在一边,敛容屏气:“今天乾宫殿里有婢子摔坏了重要的东西皇上一怒之下全斩了,十一个婢女和一个刚进宫的太监。”

苍凌僵硬地把最后一块糕点塞嘴里,嚼两下道:“要杯凉水。”

修安离了身他才出一口大气。

想到皇上会给秦家一点颜色,但何至于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还对对方毫无实质性伤害!

秦府夜阑人静。

陈氏把茶杯接好娩出柔情笑:“老爷很晚了,小元肯定都睡着了。”

主厅到大门是直线,秦年瑾盯着敞开的大门道:“这个点红杏楼大门都没关,你说他睡着了?”

陈氏坐到边上的椅上,内心只盼着秦傅元回来能认出自己的错来。

守门的换了两次大门才有动静,秦傅元倒是能自己走路,一眼看到大厅亮着灯心里直发毛。

“爹,娘。”

秦傅元努力装出清醒,脸上的红晕其实已从脖子爬到了下睫毛。

“今日京城的风头事你可听到了?”秦傅元问。

秦傅元道:“不就是皇上发脾气杀了几个下人吗!这事梁兄已经与我说了,小事而已父亲担心什么?”

他见秦年瑾仍然紧皱眉头,脑子里已经想了一万个可能,最终他扑通跑到秦年瑾身边惊道:“那些人摔坏的东西莫不是御玺?!!”

陈氏一颗吊着的心被这句直接抬到嗓子眼,没等她说好话秦年瑾一掌拍在贴近的那张脸,秦傅元在地上滚了三圈,这一巴掌把他好不容易压下的酒后恶心重泛,险些在地上吐好在他是仰着躺地上的,勉强压了回去,又匆匆滚回原地。

“爹我错了我错了!”

“说你错哪儿了?”

“我…我不该整天混酒场不该不读书不该逃课!”

“你还逃课喝酒?!”眼看秦年瑾又要扇巴掌陈氏一把拦住道:“老爷你再扇就要留下疤了日后他还怎么见人啊老爷!”

陈氏眼泪说来就来哭的满屋子响。

秦年瑾手掌扶上脸仰着头他只觉得腰疼站起来踱步。

“秦傅元!你知不知你今日在朝堂上说漏了嘴!着了那苍凌和太子的道!”

秦傅元脑子急速转也没转出个结果来。

秦年瑾食指戳在秦傅元额头,一瞬间他也跟着他爹的手指一起发抖。

“定远的案子是秘查!你今日在殿前提起草路你知不知道那是密文内容!他苍凌都不能知道的事情!你!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来你猜皇上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秦傅元脑海空白,但他此刻却是慢慢缕清了事情。

靖北侯与昭帝是在乾宫殿谈的正事,他说漏此事皇上怀疑秦家在乾宫殿安排了耳目,昭帝这是在警告秦家。

“那群死人里面我们探子吗?!”

秦年瑾收回手拿起茶杯就喝两口降降火,好些后他道:“咱们的消息不是从宫里得到的。”

偏眼一瞧秦傅元心窝又冒火:“嘴上没个把门的,明日起不许出门回屋读书去!”

不用多说一句秦傅元已经滚远,

陈氏手扶上秦年瑾背顺顺气。

陈氏:“户部那边就不管了?”

秦年瑾由着她捶背,“皇上明日就解钱正与的禁足了。”

陈氏轻叹一口气道:“钱正与一个怕事的不愿站到咱们这边来,这户部尚书可不能由着他当下去。”

秦年瑾:“看你儿子这个德行,当了户部主儿脑袋迟早被当球踢。对了,昌儿明日出狱给些银子送回老家吧。”

陈氏捶背的节奏放慢:“老爷你终究没舍掉他,为他求情让陛下拉不下面子何至于?”

秦年瑾起身的同时困得打哈欠便不与陈氏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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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大寒的尾巴上京又是连夜下雪。

关上门窗靠在火盆边喝热汤的苍凌忍不住想吟诗两首奈何脑子突然没墨水干巴巴喝了两口汤。

“这么冷的天皇上也忍得让病人出门。”修安在一旁沏茶,

他自小跟苍凌一块上学堂学礼仪,做书童经常爱到隔壁女修学堂看热闹所以耳濡目染学的一手好茶艺。

苍凌顺口道:“谁病了?”

修安:“六殿下啊,公子你也知道皇上不喜欢他,宫里的人也不喜欢他。刚回来路上看到接尘的仪仗队庞大,六殿下策马同行,二殿下反倒在车上暖手赏雪。前几日才听说这六殿下染了风寒不宜出门。皇上是不知道还是怎么的。”

听到久违的名字苍凌一口热汤没能及时咽下去,他拿火盆边上的扇子摇摇降温。

苍凌倒不在意周祈远的惨状抓住奇点问道:“什么仪仗队?”

修安将泡好的茶汤倒入公道杯均匀茶汤说:“平南候今日回京公子忘了吗?”

苍凌摇扇子的手停住眼角微抽:“什么?”

修安继续匀茶道:“平南候回京,皇上就派的二皇子和六皇子接风洗尘。这京城啊又得热闹一番喽。”

苍凌手撑着膝盖迅速起身撇过垫子道:“备车。”

修安不得不放下手中动作听命出门。

刚过院子的门就听一高调的声音从对侧传出:“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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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层的雪被马蹄踩出坑,冷风中唯咴咴马声粗重。

离上京最近的路口,乌压压的人头堵住风口,鹅毛雪直线落在肩。

少年撺着马缰的手往袖子里蜷了蜷。

旌旗猎猎,孤狼图腾不沾雪尘。

最前马车里的人下轿,周祈远即刻下马小步随在周纶之身后。

黑骑护送首领下马前来,对着二人行礼:“侯爷在来的路上染了风寒,怕感染给殿下不能下车还请殿下见谅。”

此人穿的黑色劲装,眉眼犀利,银匠护腕上刻着嗷狼。

周纶之连连笑道:“怎么会,父皇特意派我和六弟前来接侯爷,临走前千叮万嘱要招待好。”

首领挑眉,神色罩上无形阴沉。

身后轿子帷幔“哗”地拉开,兽皮革靴映眼,男子侧身颔首:“侯爷。”

周纶之拱手:“这外头冷侯爷还是上轿,我们即刻进京。”

“二殿下有心了。”男人没温度地说完客气话撇眼看向周纶之身后一直垂着眼的少年道:“六殿下怎么不抬头看本侯。”

周祈远嘴角挂起一丝笑抬上眼皮,仰视眼前的男人,那微笑很不自然地僵住。

这张脸伴随着那场大火一直是周祈远的心魔,无论过去了多久再看到那刻他还是忍不住的后怕。

宇文珩正当不惑之年,下唇留着一撮疏疏胡子,久经边郡风沙鬓角的辫子枯黄有树皮糙。

两只深陷的眼睛落在周祈远身上。

周祈远好声打断肃杀的沉默:“见过侯爷。”

周纶之趁火挑三豁四说:“将近新年侯爷能回家过年何等好事,要是阿止……话说回来阿止也有六弟大了吧?”

周祈远那只行礼的手没收回去就见宇文珩袖子里掉出一块布。

巾帕摊开一角露出白玉边。

周祈远蹲下去捡,手指碰到帕角眼前晃出重影整个人往后扎进雪里。

宇文珩一脚踹在周祈远胸口上,两边的人呼吸屏住。

身侧的马受惊往后撤出距离。

牙间含着血,胸口似插进一把钝刀,疼痛一寸一寸地遍布全身。

周祈远仰着头血倒灌到嗓子眼。

谁都知道宇文珩这一脚有多用力,周纶之没有命令其余人只好低着头装瞎。

宇文珩傲然睥睨,字一个一个崩外蹦道:“此玉有毒,殿下可有碰到?”

周祈远手抓着雪,指甲划出血迹,他侧身缓慢起了半个身子。

绞痛从心头通脚跟,他没办法一下子站直,只能保持这个姿势喘气。

血腥味在雪后清新的空气里格外冲鼻。

周纶之出了恶气语气都变得温和起来:“六弟你也真是,还好侯爷眼疾手快不然你中毒咋办啊。”

周祈远终于站直了身,他忍着闷痛小幅度颔首说:“谢……”

“怎地耽搁这么久?”

氛围被打破,所有人望向左侧动静出处,一队人马正往这头赶来。

骑兵着赤红轻甲,旌旗上是火焰图腾,在雪中形成一道火线。

褐马上的人着深黑袍外披霜叶红绒毛大氅,他下马身后的赤风军驻足。

周纶之往前要论上几句,两步到前正欲说那人生生略过他。

苍凌徒手捡起地上的白玉诀,抬手看了里外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将军可要收好。”

宇文珩抽走他手中的玉收进腰间说:“赤风军的军旗,你是苍竹的儿子苍凌。”

苍凌微笑示意。

周纶之转身道:“苍兄带重兵来此为何事?”

苍凌拱手行礼:“陛下见二位殿下迟迟不归便让下官过来看一眼。”

宇文珩挥开披风转头上了马车道:“回京。”

所有人原班归位掉头往京城方向走。

苍凌见周祈远弹袍子上的雪,指腹破皮血水点滴浸在雪上,好似指尖生红梅。

周祈远要起身去骑马,苍凌叫住人:“殿下。”

“坐车吧。”

修安递进来暖手炉,苍凌顺手放在周祈远怀里。

马车里宽敞,两人各想各的。

苍凌看到周祈远胸口衣袍上那脚印就知道自己还是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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