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缩在电脑前的椅子上的的阴影里，杰森的外套被他揪出褶皱。

电脑上的工作通讯请求已经累计了无数个。路易斯在投下的蓝光中接通了最新的通讯请求，在那瞬间一团蓝色的马赛克在全息屏上炸开。

“217！你今天的汇报迟到啦！”那团熟悉的“蓝色棉花糖”在对面晃来晃去，对面声音混杂着办公室的吵闹。

路易斯喝了一口从外面带回来的热可可，有点齁嗓子，下次不喝那家了。

“我知道…我刚才有……”

对面的棉花糖像是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原本看不见的眼睛瞪得老大，“哇哦！这是谁的外套？你去约会了吗？哇哇哇哇哇！”

“胡说什么？”路易斯听着对面的吱哇乱叫瞬间红了耳朵，杰森外套残留的体温混着的洗衣凝珠香的气突然浓烈起来。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强行切换话题，“今天的数值持平，没有增长…只是有些地方的空间数值不太正常，不排除会有阈界生物渗出”路易斯现在只感觉嗓子腻得慌。

“明白了，在给你申请”对面声音变得正经“量子隧穿协议已启动，阈界下发能量武器会发送到基站，记得签收”

对面又恢复了八卦的语调，“现在工作已经完成，那么根据《跨维度员工关怀条例》第233条，我现在必须确认，217你真的没有谈恋爱吗？”

路易斯打赌对面突然安静的办公室不止一个棉花糖在听。

“…没有”

“好吧……真没劲。”棉花糖蔫了下去，“我们这些跨维度社畜，就靠这点爱情八卦续命呢。”

“无关事项别乱联想”路易斯在对面集体嘘声中切断通讯。

入职的时候他可不知道自己的同事是这样的。

————————————

瞭望塔的量子透析仪在蝙蝠车全息屏上投下猩红色的警告，他扔掉了第三块提神贴片，连续几天摄入的咖啡因让太阳穴突突跳动。

这几天做的空间模型正在全息屏上旋转，每处能量峰值都与当年空间裂隙第一次出现时的振频吻合。

涉及高维度的事情让瞭望塔连续转了几天，

“哈尔，你们收集到的资料有更新吗”

“B，OA星的有关资料大部分都在这里…”哈尔的疲惫声音从联络器传来，“我再找找吧…”

”辛苦了”

…

“B，GCPD数据库有异常访问记录”神谕的讯息突然切入内线。“半小时前，GCPD信息物证科传来异常警报——路易斯的几次尸检记录被异常调查”。

驾驶舱内的温度骤降，布鲁斯感觉胸腔被无形的手攥紧。

“明白，神谕跟进数据调查，我回来会调查清楚”

神谕的全息投影在挡风玻璃上跳动，GCPD数据库正以飞快的的速度刷新，那些绿色数据流里嵌着路易斯的名字——那个本该躺在哥谭墓地的人。

……………

蝙蝠车驶入蝙蝠洞，阿尔弗雷德早已候在停机坪。

他接过沾满灰尘的蝙蝠斗篷“提姆少爷和达米安少爷已经回房休息了。”

“老爷，对方只查看了路易斯先生的尸检报告。”

“…有可能是克隆体？”阿福抒发了自己的猜测

暴雨夜的记忆裹挟着泥土的气息向布鲁斯扑面而来。路易斯的葬礼上，棺木重重砸入墓穴时，他当时植入的皮下追踪器，一直运转到现在。

后来杰森给路易斯做尸检时摘除了，杰森也因为这个和他大吵一顿，但最后布鲁斯还是把追踪器放了回去。

布鲁斯调出追踪地图，如果正常的话，这个追踪器现在应该在后山墓地的地下……

追踪器不在他应该在的位置，而是在哥谭大桥上。另一边显示的是杰森今晚的定位轨迹，他在路易斯的墓前停留了将近半个小时。

“今天是提姆少爷和杰森少爷负责哥谭高地的巡逻。”

“他们并没有在夜训报告中写明。”

阿福收拾着桌面端上来一碗芝士焗龙虾“今天的早饭，布鲁斯老爷”

“两位少爷也有自己的秘密了，所以布鲁斯老爷，需要把路易斯先生的房间收拾一下吗？”

布鲁斯抿着嘴“给他收一下吧，如果结果的是好的话。”

——————————

路易斯睡觉醒来后就已经做好了蝙蝠可能随时随地突击的准备。

自己和两只猫猫窝在沙发里，把啃得干干净净的炸鸡骨头精准投进五米外的垃圾桶，电视里正重播着白天的自己最爱的脱口秀。

桌上是杰森送的外卖，自己最爱的意式肉酱和新款辣热狗口味。这不会是红头罩辖区里的披萨店吧？

路易斯将脱口秀切换成蝙蝠洞的加密频道。

奇怪，蝙蝠侠不在这个频道，路易斯从沙发上挣扎起来，在电脑上黑入了GCPD的交通系统。

跟他预想的那样，蝙蝠车以最快的速度冲破13个红灯。

看来要应付蝙蝠式审问了，有些事情要瞒住，他现在要想想说辞了。

“我又不会跑…”路易斯嘀嘀咕咕的重新窝回沙发上，拨通了电话。

“你的老父亲...”电话接通瞬间，“…带着他价值三千万的座驾来查岗了。”

杰森嚼碎糖块的脆响混着对面的枪声传来“老头子还真是阴魂不散。”他扯下沾着硝烟味的战术面罩

“披萨盒第二层夹板，给你留了份见面礼。我把这批家伙处理完就往你那赶，应付不了的话，就拖他一会，我来应付他。”

杰森那边的枪声已经明显激烈了很多。

…………

黑影已经从外面投上了窗帘，路易斯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破窗而入的布鲁斯。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沙发纹路。

路易斯强迫自己抬头迎上对方的目光，“你眼神像在看幽灵，但我感觉你应该熟练了”

很久没见过布鲁斯的小√凑上去开始蹭他的外装甲。

“就像你看到的，我回来了”路易斯的声音平静

路易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见蝙蝠侠斗篷下紧绷的肌肉，别摆出那种表情，我知道你讨厌魔法，但我回来的时候我的身体确实是自己从地底下爬了出来。”

布鲁斯上次看见路易斯是在停尸房的手术台上，那个时候他的学生苍白，僵硬。

“你回来时，在哥谭大桥上？”布鲁斯环顾这间房，视线最终停在亮着的电脑上。

“对，醒来后我不敢找你...”声音突然哽住，后面该说什么来着，路易斯突然忘词，

就在想词的时候，布鲁斯突然靠近翻开路易斯的衣领，一道明显的缝合伤疤横亘在他的眼前，“过两天来蝙蝠洞检查身体，那天扎塔娜回来给你检查身体”

路易斯别过头，经量不看布鲁斯的眼睛，他怕对方看出什么端倪。

“我需要时间，适应这具离开两年的身体。但如果你还需要帮手...我的旧通讯器应该还能开机。”布鲁斯的拳头已经攥紧。

“好好休息，有问题可以联系阿福”布鲁斯的声音混着斗篷摩擦声从窗户离开。

听着蝙蝠车引擎轰鸣着离开，路易斯瘫倒在沙发里，手机上也弹出一条消息。

“看来老蝙蝠今天长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