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是暗红色的,置身其中的何思瞬间回想起自己很久以前做过的梦,开始莫名恐惧起来。
卧室里放着一张大床,床边摆着米色的床头柜,上面摆着一座小台灯,对面是桌子和衣柜,暗红色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个电视,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整个房间看起来舒适温暖。
可何思却越来越不安了。
王信安进来后将门反锁,何思紧张道:“您锁门做什么?”
王信安冲着何思笑笑,做了个嘘的手势,神秘兮兮道:“因为要拿一些有趣的东西。放心,你会喜欢的。”
说完,王信安从口袋里拿出一次性手套,打开衣柜,将一个类似保险柜的小箱子拿了出来。
他把箱子放到床上,并从衣袋里掏出了最小的钥匙,将那箱子打开。
他抬眼示意有些拘谨的何思,叫他过来看。
何思暂时将书包和礼品袋放在床头柜上,十分好奇地走了过去。
“这些是……”
何思一看见箱子里的东西,瞳孔瞬间放大。
里面装着各种瓶瓶罐罐,还有奇形怪状的东西,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但何思隐约能猜出来是干什么用的。
何思深吸一口气,心脏狂跳,脸上也逐渐泛起红晕。
“第一次见有点不好意思?”王信安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些东西拿出来摆在床上,为了能让何思看得更清楚。
“没关系,我第一次用的时候也怪难堪的。”王信安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不过用久了就习惯了。”
何思第一次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幼小的心灵一时间有点承受不住这种刺激,他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突然感到一阵干呕,但为了避免失礼,他还是竭力忍住了。
王信安看着何思单纯懵懂的模样,越发觉得可爱,便忍不住伸出手,隔着手套轻轻碰了一下何思的脸。
何思吓得立马后退了一步。
“别害怕,我只是觉得你挺可爱。”王信安边说边摘下了手套:“介意我问点私人问题吗?”
何思看他:“什么私人问题?”
王信安清咳一下,压低声音道:“你和你男朋友,谁是那个?”
“什么?”何思这次是真没听明白。
他突然有种自己莫名其妙上了贼船,却完全听不懂黑话的感觉。
王信安有些无奈,只得苦笑着又解释了一遍:“谁是下面的那个?”
何思当即羞得满脸通红,低垂下头不敢看王信安。
龌龊下流的话就这么被这个温文尔雅的人说出来了,何思感到尴尬不已。
他甚至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有些话大差不差点头答应便是了,非要弄那么详细做什么,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你?”王信安的眉眼透着意味深长的笑。
“不是我。”何思掩耳盗铃似的连忙否认,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急什么,他和杜慈竹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也就更论不上那种关系了,可他就是着急辩解,只因为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与杜慈竹的事,仅此而已。
王信安却释然的笑了,他到底还是过来人,一眼便瞧出面前这个身体还未发育完全的少年在撒谎。
“你们其实没做过吧?”王信安微眯着眼睛,“也挺好的,洁身自好嘛。”
紧接着他有些无奈道:“可不像我家那位,天天黏着我,一刻也离不开。不过也真是奇怪,这当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说好了在楼上等我的……”
何思反应过来王信安说的是刚才和他们打招呼的那位年轻富二代。
“您说的是刚才那位先生?”何思问。
“是啊,就是他。”王信安叹了口气,“可惜他不在,不然我肯定教教你,虽说你还小,但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这种事得先学会下手为强。”
“下手……为强?”何思有点听不明白了,一脸困惑地看着王信安。
王信安笑着示意他坐下,何思便坐在床上,王信安则拉过椅子坐在了他的前面。
“当然了,如果你深爱一个人,那么你必须要学会服务于他,让他感到舒适,让他情不自禁,难以自拔。”王信安看了一眼摆在床铺上的东西,何思的目光也顺着他看过去。
“你要学会使对方感到快乐,你试过就会知道,各中乐趣无法言说,只能自己体会。”
“可是……”何思除了害羞,更多的是尴尬。
总感觉有点……变态。
可是如果能让杜慈竹感到快乐……
不行,不管怎么想还是感觉好变态……
何思打心底里觉得杜慈竹不会喜欢,甚至一向温柔的他还会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虽然杜慈竹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看着脸红一阵青一阵的何思,王信安知道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便引领着他道:“没事的,我可以教你,再说这不也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吗?别告诉我你只是单纯觉得好玩,我不会相信的。”
何思抬起头看着王信安。
他现在大抵明白自己面对王信安是个什么心情了。
病友。
没错,就是好像病房里互相沟通病情的病友,外面健康正常的人很多,他内心的痛楚却无法言说,但进了医院就完全不同了,他遇到了与他相同的人,什么都不懂也没关系,因为病友可以提供给他帮助,甚至给他讲解经验。
不听白不听。
何思是有主见的人,他当然知道王信安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反正也是闲来无事,随便听听也无妨,就好像一个画家最初开始画画时是学会临摹,而到了后期随着画技的提高,他们会逐渐琢磨出一套独属于自己的特殊风格的画风。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道理,何思比谁都明白。
“好吧,您请说。”何思坐正身子,认真地看着王信安,那模样与上课听讲也没什么区别了。
王信安在心中暗暗发笑,但面上平静如水,他想了想:“那就先给你介绍一下吧。”
何思红着脸,眼睛微微睁大,他有些不好意思,又实在抵不住好奇心的诱惑。
王信安不仅熟稔,对于演讲也十分擅长,他总是能时刻感知到何思眸子里一点一滴的变化,然后见风转舵到何思感兴趣的地方,他听得身子微微颤抖,脸也烫得炭火如一般。
直击心灵的教诲比得上任何一部脱离现实的电影。
他不仅讲解用法用量,还会讲解摄入后的感受,听得何思想下一秒立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他接触到这些还是太早了。
与这些相比,杜慈竹给他讲的时候简直跟老人们听的讲座没什么区别,何思甚至有几次困得差点没睡过去,而王信安更懂得抓住人的猎奇心理,让人很容易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