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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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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捐心一颤,不敢应,脑仁一抽一抽开始叫嚣。

“戚总,我不喜欢男人,您知道的。”

“没试过怎么知道喜不喜欢呢?”戚柏舟身子前倾,垂眸看着唐捐湿润的嘴唇,眼睛一闭就吻了上去,含住他慌张颤抖的嘴唇,想更进一步,被人一把推开。

“戚柏舟!”唐捐一屁股站起身,跟戚柏舟保持一米距离。

“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戚柏舟嘴角带笑,盯着眼前更加慌乱的人。

“这样有意思吗?”唐捐抬头时,眼眶红了。

“你刚刚动了,本来可以是个美好的体验。”戚柏舟食指在自己的嘴唇轻轻擦拭,怀念刚刚那个短暂的吻。

“您目前的行为已经构成猥亵,戚总,还请自重。”唐捐长呼一口气,看着一脸失望的戚柏舟。

唐捐的话,让气氛瞬间骤冷,戚柏舟突然哈哈大笑,没说一个字。

这时他们叫的车来了,一辆黑色大众,司机大哥摇下车窗,喊戚柏舟的手机尾号,唐捐听到声音把戚柏舟扶起,拉开后车门让他进。

戚柏舟坐好后,唐捐就要关车门,戚柏舟手抵在门把上抬头盯着他看。

“你真的不送我回去?”

俩人都抓着门把不松手,唐捐前一秒是打算就送到这的,突然想到前不久富豪被绑架的新闻,心又软了下来,况且也接到大老板的指令,真出个什么好歹,他可担不起。

“我坐前面。”

唐捐说完就关了门,想起忘在路边的盒子,又屁颠屁颠跑回去提溜了过来,他上车后,司机看了他一眼,又扭过头看戚柏舟,确定了目的地就发动车子。

一路上静悄悄没人说话,两小时后到的戚園,唐捐下车给戚柏舟开门,门刚开个缝,他就一溜烟儿往戚園跑。

唐捐提着盒子跟上,戚柏舟蹲在竹林那沉着脑袋哇哇吐,陈妈闻声往过跑,蹲下身子拍他的背。

“少爷你这喝了多少啊?”

戚柏舟沉着脑袋不应,转过脸找人,看到唐捐还在,他又笑了。

“陈妈,唐律师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陈妈抬头看唐捐,回道:“一早就收拾好了,醒酒汤也备好了。”

“我的任务完成,该回去了。”

唐捐转身就走,戚柏舟在背后喊他的名字。

“戚总还有何吩咐?”

“我错了。”

陈妈捂着嘴咳了一声,说去看看厨房的醒酒汤熬好了没有,然后就火速离开现场。

唐捐心一颤,转过身,走过去把人扶起。

“知道您的这种行为别人怎么说吗?”

“舔狗?”戚柏舟笑得更开,总有人喜欢给付出更多的一方身上冠以太多名号,备胎,舔狗,深情等待被说成贱不贱哪,好像人的感情真的很不值钱一样。

“你还挺开心?”

“有喜欢的人自然开心。”

唐捐尬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喜欢的人,体会不到他的心情,正想换个话题,迎面而来一阵风,他捂脸打了个喷嚏。

“进去吧,外面冷。”

戚柏舟两手抱着肩膀,眼巴巴看着唐捐,唐捐别过脸不看他,绕过睡莲缸,往食苑的方向走,戚柏舟在身后跟着,嘴角咧成了花。

陪戚柏舟喝了醒酒汤,唐捐去了上次睡觉的房间,临睡前陈妈过来敲门,说少爷刚煮好的姜丝蜂蜜水,让他趁热喝,唐捐接过,道完谢就捧着青瓷碗坐在书桌前,无为而治换成了天道无亲。

唐捐一边喝汤一边琢磨这几个字的意思,想到最后打开了手机,还没点开搜索软件,收到徐笙的消息,问他在哪儿。

他说朋友这里,徐笙问是不是张万尧,他回怎么可能,徐笙说周六今天拉稀了,一直哼哼,他瞬间头就痛了,让徐笙先别给它喂吃的,明天带去医院看看,徐笙回了个嗯。

唐捐第二天一早起来陪戚柏舟吃饭,吃到一半戚柏舟被人叫走了,脸色不是太好,走之前说司机等会儿送他回律所。

早上九点,唐捐卡点到的律所,听苏覃说,法院的人一大早就在张万尧的办公室候着,都进去一个小时了,桑榆那会儿进去送茶,让张万尧给轰了出来。

唐捐倒是好奇都惊动了哪些大神,苏覃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他还是不懂,问到底谁啊,苏覃撇撇嘴,说最高的那位。

唐捐直呼牛逼,挺期待他们的聊天结果。关于法律援助的事,自从1994年开始明确律师的法律援助义务后,以蓝庭,曹明,沈韵为首的尧庭律所一直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向不计其数的被告人施以援手。

曾经轰动一时的杜韦琛案,是张万尧接的第一例法律援助。杜韦琛因涉嫌杀害自己的哥哥杜伟峰被公安机关逮捕,他在被捕后声称自己是冤枉的,一周后却签了认罪书,指认了犯罪现场,经法院审理判处其死刑立即执行,不到一周,他突然在监狱提起诉讼,说自己被刑讯逼供才签了认罪书。

那个时候法律援助义务刚开始没几年,很多法院为了办案效率,不想再生事端,选择视而不见。北京作为首都,也是全国的示范点,不能继续装瞎,杜韦琛的妻子四处托人打听,才找到尧庭律所。

张万尧接手后,前后花了两年时间,先后开庭四次,才帮杜韦琛成功做无罪辩护,他的结辩词至今还是很多年轻律师的口头禅,当公权力一旦成为私权被滥用,民众可立地为王,法律的效力将岌岌可危。

因为他这一句话,当年审理杜韦琛的三名警员因涉嫌刑讯逼供被检察机关起诉,也是自97年新刑法实施以来第一例警察因涉嫌刑讯逼供被起诉的案例。从那以后,但凡是张万尧代理的案件,警员们各个都是能躲就躲,还有的甚至提前询问是不是张万尧代理。

一时间,张万尧成为北京警届闻风丧胆的人物,死刑犯眼中的救命恩人。

唐捐回到办公室继续整理案宗,根据余阳还有叶青同事的证言,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叶青有受虐倾向,网上关于受虐倾向的心理机制也是众说纷纭,唐捐决定找专业人士问问,提前打了电话,确定人在,他才敢去。

周一的诊所没什么人,唐捐到的时候,上一位刚从诊室出来,唐捐跟前台打了招呼就推门而进,方青予正在洗手,回过脸看到唐捐眼神一顿,擦手的功夫问他来干嘛。

“这次不说父亲的事儿,向你咨询一些专业问题。”唐捐拉了椅子自己坐下,墙上又多了一副锦旗,友谊的小船谁翻就翻,方医生的话最暖人心。

“问吧。”方青予坐下后戴起眼镜,两手交叠放在腹中。

“一般都是什么原因会导致受虐癖?”唐捐在脑子里搜索一番,最后过滤掉那个不太文雅的称号。

“你问这个干嘛?”方青予脸色一沉。

唐捐一看这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想多了,从兜里拿出小本本准备做笔记,回他:“你别乱想,我这是为了工作,赶紧说吧,时间就是金钱。”

“你呀,跟你爹一个样。”

方青予说完眸子就暗了,唐捐心一紧,小区的老人也经常这样说,看到他就像看到年轻时的父亲,他总是笑而不语,心里早已溃不成军。

“受虐癖在你们年轻人流行的文化中叫抖M,目前关于它的研究很多,大都集中在心理问题,也就是常人所说的心理变态。他们大多数陷入自我编织的牢笼,通过受虐,身体上的疼痛感知性高潮,将他们从现实生活的情景中释放出来,完成短暂性的自我救赎,讲专业点就是逃避自我意识。另外,近年来的心理学研究表明,受虐癖还跟个体早期受到的打击和压抑有关,在婴幼儿时口腔□□期和□□□□期受到虐待的人,长大后更容易有负罪感,因而会滋生惩罚自己的行为。我也接过很多重度受虐癖的人群,大都是被自己的父母还有另一半带过来的,他们往往早期都经历过不健康的关系,导致他们在重新开始一段关系后,还会延续之前的受虐行为,这个东西有瘾,难戒。”

方青予说完摇了摇杯里的枸杞,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大半杯下肚。

“你的意思,部分受虐癖的人之前就被人虐待过?”

方青予拧紧瓶盖,叹了一口气:“这就太复杂了,很多行为都会对受虐者产生影响,不仅仅是□□上的虐待,还包括语言上的暴力,羞辱,恐吓,嘲笑等等一切对受虐者有影响的词语。”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我刚刚讲的只是常见原因,也有很多受虐癖的心理分析不完善,有些跟遗传因素家庭环境都有一定的关系,总而言之,就是很多受虐癖并没有以上原因,但有受虐行为,明白吗?”

方青予单手支颐,盯着唐捐看,鼻子莫名有些酸,他跟唐辙是大学同学,毕业后都选择了桑莆。虽然在不同的科系,但遇到问题俩人经常在一起讨论,有时争得面红耳赤,还要找老教授评理,谁输了就请一碗程家的小吊梨汤。

他一直都不敢告诉跟唐捐,其实唐辙被砍之后,拉着他说了很多话,当时听着像遗言,他还骂人家胆小,但他终究还是食言了。

“那有没有可能受人教唆?”

唐捐在脑子里作排除法,叶青的丈夫双腿残疾,还有性功能障碍,应该不会欺负叶青,而关于叶青的过去目前只知道她父母健在,弟弟叶川大学毕业在市里安了家。她高中没上完就退了学,在北京干了几年服务员回去就跟现在的丈夫结了婚,生了个女儿,今年十岁,女儿六岁那年,叶青来到北京打工,期间没回过家,只是定期给家里寄钱。

方青予听清了问题,眉心倏地一紧,半晌才应:“有没有人教唆不好说,但现在网上各种消息铺天盖地,很多二次元文化慢慢走进现实,难免有人受其影响,图一时刺激,有些玩火自焚,坠入欲望的深渊。听说过同性恋吗?”

唐捐内心苦笑,什么听说过,他身边一堆好不好。

“听说过,这跟受虐癖有关系吗?”

“有相当一部分的同性恋都或多或少有受虐倾向,因为是同性的关系,他们之间的性行为,或者其他一些具有刺激性的行为都会导致受虐方异常兴奋,继而逃脱本身责任所带来的各种压力。有些因为性取向的原因,遭到周围人的不理解,但现在有人跟他在同一条船上,施虐行为会被理解为对自我身份的认同,也跟施虐者形成某种固定的关系,这种行为非但不会让他感受到痛苦,相反会给他带来快乐,这也是他之所以热衷这件事的原因。”

方青予说完,唐捐脑瓜子嗡嗡的,咋被虐待还上瘾了,这不就是变态吗。

“那个,今天就问这么多,还有问题我再给你打电话。”

唐捐起身就要走,方青予喊住了他。

“钱我等会儿给前台。”

“不用,你父亲的事查到哪了?”

“查到当年审我父亲案子的警察,一个断了腿,一个断了头。”唐捐站在那,把小本本塞回内衬。

“你找到那个江记者没?”

“找到了,但他什么也不肯说。”

“他也是没办法,当年你父亲的案子牵扯到太多人,他能活下来也是奇迹。”方青予脸色一沉,手里翻着病历本,在医嘱那里写写画画,

“所以他不愿意说我也没强迫他,只要他自己心里过得去就好。”

唐捐说完转身就走,路过前台又照例放了两百,前台在后面说啥他也没听清,打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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