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探查源头

第二日一早，林清若便在林一和林二的陪同下前往仁医堂，仁医堂门口有士兵把守。

林清若将昨晚上官胤给的令牌展示给门口把守的士兵，士兵看后便放她进入了仁医堂。

只见堂内仁医堂的大夫正在与太医署的太医探讨该如何用药，谷管事在一旁清点药材，苗院判则正钻研着手中的医书。

仁医堂的管事谷五看到林清若，急忙放下手中的账簿，走到林清若面前：“小姐，您怎么这时候来了阳城？”

“谷三，你可知阳城内得病的百姓的症状是怎样的，详细与我说说。”

苗院判此时也注意到仁医堂内进了人，又看到仁医堂管事对来人的态度十分恭敬，心下十分疑惑。

当即放下手中的医书，走到谷管事身旁，打断了谷管事与林清若之间的谈话：“谷管事，这位小姐是？”

谷管事看向林清若，林清若朝他点了点头，而后谷管事开口回答道：“苗院判，这位是我们仁医堂的少东家，同时也是神医谷医圣的徒弟。”

苗院判听了谷管事的话，看着眼前穿着素雅的女子，眼中掩饰不住的吃惊。

林清若看着苗院判的反应，心下觉得好笑：“苗院判，我是兵部尚书林严的嫡女林清若，才分别了短短两日，您就不记得我了。

此次我来阳城，一是为了报答厉王爷的救命之恩，二呢则是想帮助患病的阳城百姓治疗瘟疫。

您放心，我已经和厉王爷沟通过了，您看，这是厉王爷给我的玉牌。”

苗院判仔细打量了一番林清若，又看着她手中的令牌，方才打消了内心的疑惑。

苗院判因刚刚怀疑林清若感到了些许抱歉：“不好意思，林小姐，刚刚怀疑你了。我好像听见你刚刚在问谷管事问题，需要我帮忙解答吗？”

谷管事听到苗院判的问话，突然想起了之前林清若的疑问，急忙回答道：“小姐，阳城内百姓得病后眼角忽然大肿，身子骤发寒热，喉咙大胀作痛。

数日之后，即鼻中出血，口出狂言，见人就骂，发渴，若饮水，则又泻痢不止，不过半月，其人即亡。”

林清若听到谷管事的话，心中已大概清楚了，但还是对谷管事说：“我大概清楚了，但是还是需要去现场看看得病之人才行。”

谷管事好似早已猜到林清若会又如此想法：“好的，小姐，正好我们每日辰时便会去平云坊查看得病之人的情况，稍后您随我们一同前去即可。”

苗院判听到谷管事的话，执意要跟着一起去。

辰时出发时，仁医堂的大夫、苗院判及两位太医、林清若带着两名侍卫，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前往平云坊。

到达平云坊后，林清若小心查看起了得病百姓的情况，检查了十数人后，林清若心中已有了成算，之后便与大家一同离开了平云坊。

刚离开平云坊的地界，林清若便让侍卫给进去查看得病情况的众人身上喷洒蒸馏后的烈酒，更换掉了面上戴着的面罩，并让侍卫将面罩尽数焚烧。

待一切做完后，便与众人一同回到了仁医堂。

仁医堂中，林清若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大家听：“得病之人确实是如谷管事所说的那般症状。我认为，是因火热之毒不宣，郁积而造成的。

火性炎上，受郁则火气不伸，蕴藏于腹中，就像锅盖没有揭开，大闭作热，热闭成毒。

治法宜大泻其火毒，以畅快地泄其郁闷之气。具体用药我还需要在斟酌一番。”

苗院判十分赞同林清若的观点：“林小姐的想法与我的不谋而合，现下最重要的是要确定用何药，药量多少。”

众人点点头，而后又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讨论着。

厉王别院，在林清若走后，上官胤便吩咐李时：“你今日带着春分一起在阳城内探查瘟疫源头。”

李时十分疑惑：“王爷，请问带上春分有何用意呢？”

“若若说她能帮上忙。”李时自小便跟在上官胤身边，所以他知道林清若从不说假话，也十分尊敬林清若。

李时将春分带出府，春分十分安静的跟在李时身后。李时带着春分走了小半个时辰，突然听见春分说道：“李侍卫，我的宠物好像发现了一些东西，你跟我来。”

李时惊讶的回头看向春分，发现她身边有一只蝴蝶上下飞舞着，春分伸出来一根手指，蝴蝶很快便在她手指上停住了。

春分低声呢喃了几句，蝴蝶便离开了她的手指，朝着东北方飞去，春分跟在它身后。李时见此情况，赶紧跟上了春分。

小半时辰后，便见蝴蝶停在距离平云坊不远处的一口水井上。春分见状也停在了水井旁，往水井内看了一会儿，而后指着水井内对李时说：“水井内好像有异物。”

李时闻言赶紧走到水井旁，他往水井内看去，好像隐隐约约有看见水井中有模糊的东西，于是便吩咐侍卫将水井中异物打捞起来。

半个时辰后，侍卫将异物打捞了起来。只见异物被布匹缠绕着，异物上还绑着根绳子，绳子另一头还绑着块大石头。

李时用刀将缠绕的布匹斩断，发现布匹内竟是一个死人。

春分看了看尸体，开口说道：“看起来这便是阳城瘟疫的源头，看此人的身形衣着，像是辽国之人，得了瘟疫之症而死，死后还被人故意投入水井之中。”

李时赶紧带着春分回到别苑中，向上官胤禀报：“启禀王爷，我们在平云坊不远处的水井内发现了一具辽人尸体。经初步了解，此人是得了瘟疫之症而死，死后被人故意投入水井之中。

为了避免被发现，尸体还被人用布匹包裹并绑着大石头。此次多亏了春分姑娘，才能如此迅速的排查出阳城瘟疫的源头。”

上官胤听了李时的禀告，眉头皱了起来，直觉告诉上官胤此事并不简单，他想之前林清若的猜想很可能是对的。

仁医堂内的众人边翻看着医书，边与其他人探讨。待到天色渐黑时，也没能将药方确认出来。

林清若想到早晨离开别苑时上官胤说的等她用晚膳，看着窗外的夜色，心知已经很晚了，便急忙向大家告辞，而后离开了仁医堂向别苑走去。

别苑内，上官胤已在膳厅等候林清若多时。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响起，上官胤抬头看向膳厅门口，很快便看到了林清若的身影。

待林清若在膳厅内坐下后，上官胤便吩咐上菜，侍女们很快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菜肴放置在桌子上。

用完晚膳后，上官胤将今日李时在春分的帮助下探查出阳城瘟疫源头的事情告诉了林清若。

林清若听完后沉思了片刻而后开口说道：“春分是我要回京城时师父安排的，她是苗疆人，擅长毒蛊之术，所以我才会说她能帮上忙。”

“至于水井中的辽人尸体，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看来此事确实是辽国的手笔。但现在还未收到辽国那边有行动的消息。

没有确定消息的话我们现在也不能轻举妄动，不过我们可以先准备好一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上官胤点了点头：“我已经吩咐李时去准备了。”

“那我这边也会传信给谷雨，让她准备好。一年前我发现了一件事情，现在已经有结果了。我很快便能送你个礼物，你肯定会很喜欢的。”

“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而后上官胤又问起林清若今日在仁医堂的事情，林清若面上露出愁容：“哎，今日倒是已经确认的病之人得症状以及病因，对治法也有了大概的想法。

但在如何用药，药量方面仍旧抓不住一丝头绪。

好了，不和你聊了，我得赶紧回房专研医书去了。”

林清若说完便在上官胤的目送下离开了膳厅，回到了清心居，春分早已等在房中。

林清若夸赞春分：“今日你做的很好，至于蛊虫方面，我已经和厉王沟通过了，不必担心。”春分听到林清若的夸赞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清若说完后便坐在书案前，拿起医术仔细钻研了起来。

之后的几日，林清若每日一大早便会前往仁医堂，在仁医堂一呆便是一天，与众人探讨具体如何用药。阳城每日都有百姓得病，平云坊内每天也有得病百姓身亡。

仁医堂内众人每日例行去平云坊内查看病人情况，听着得病之人痛苦的呻吟，心头好似压着重石般，愈发感觉到急迫感。

但不知为何，仁医堂内的众人始终无法想出合适的药方。

上官胤每天也忙的不见踪影，两人每天只有在别苑膳厅内用晚膳时才能见上面。

林清若自从决定好了要去阳城后便未特意掩盖自己的行踪，很快林清若从京城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便传进了很多有心之人的耳朵里。

林府，林父正带着林母在荣景苑给林祖母请安，管家林福将林清若寄来的书信拿给林父。

林祖母和林母自从林清若离开京城后便很担心林清若的近况，她们迫不及待地将信从林父手中拿走后拆开。

林清若将她离京后发生的事情尽数写入了信中，包括她现今在阳城帮忙的事情。

林祖母、林母读完信后都十分担心林清若的安危，想让林严修书一封让林清若离开阳城。

林父看完信后虽然也十分担心，但是想到之前书房内林清若所说的话，只能安抚住林祖母和林母。

“清若是自己决定去阳城的，她在信中向我们保证了会保重好身体。

而且，清若决定好的事情任何人是无法劝动她改变心意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并支持她。”

林祖母和林母听了林父的话，想起清若的性子，便没有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