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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躲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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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的这位皇后姑母对如今的太子成见颇深啊。

不过这也怪不得云皇后,实在是那位萧贵妃太过放肆,连日里来找她的事。自从李宣当上太子之后,更是越发狂妄,端得一副高高在上的尊贵模样。若不是皇帝同云皇后有儿时的情谊在,对她情深义重,只怕是连这个位子也要被姓萧的给抢了去了。

云皇后甚至怀疑自己的儿子也是被这位给害了,可她的宏儿确实是病死的,好几个太医都是这样说的。她没有证据,只有心中的直觉,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皇后和贵妃娘娘的不和睦也不是悠久以来的,据宫中的老人所说,这两位进宫之前便是故交,许多年前还情同姐妹一般,就连先太子和三皇子幼时也在一处相处得极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位忽然间便不再往来了,没人知道她们因为何事反目。

云皇后看着远处的屏风,皱了皱眉头。自从许多年前,她无意间得知萧姒韫设计陷害了杜家满门,她便明白了自己跟此人绝不是一路人,从此各自天涯,不再往来了。

那件事云皇后的心中亦有惭愧,一边是云家的世交,一边又是多年的姐妹,她实在不知该怎么选。事实上,就算她选择了帮助杜家手上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说不定还会给云家惹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当时云皇后还是相信萧姒韫的,她相信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是杜子临威胁了她。可是等她看清了萧姒韫的真面目,一切都晚了……

她死去的宏儿,是因为病逝……她的儿子有没有病难道她还不清楚吗?可是她没有任何证据。

那李宣当上太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到自己跟前瞎转悠。云皇后真的很想抽出鞭子将此人打上一顿,从小到大她何曾生过这种气?出身于将门世家的云皇后跟云昭一样,都玩不转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机,她自己也不由感叹,自己还能好生坐在这个位子上,已经不知道是修了多大的福分了。

云皇后忽然咳起来,撕心裂肺的,感觉空气里都掺了一丝血味儿。听得人难受,看着更让人心疼。李容替她顺了顺气,说了半天宽慰的话这才好一些。

她拦住李容的动作,又拍了拍云昭的手背,说道:“别担心孩子,老毛病了。对了,姑母这里还有些滋补的药膳,回去的时候给昭儿带去。”

“昭儿什么都不缺的。”云昭表示自己的身体非常健康,根本用不上这些药。怎知云皇后一再坚持,大包小包的给她带了一箩筐,比自己带去的东西多了不止三倍。

云昭指着那一套精美绝伦的茶具,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推辞:“姑母,我和昭儿都不爱喝茶,用不上这些的。”

云皇后在宫中端庄了许久,见了娘家人也找回了一些少年时的畅快。她点数着自己搜罗出来的东西,如点兵点将一般,她高兴极了,莞尔一笑道:“这不是给你们俩的,是给老爷子的,等你回梁州老家的时候,便替我带回去吧。”

李容还在旁边帮忙包着茶具,一边忙活一边说:“骁哥哥,你就别推辞啦,要是一个人不好带还有我呢!”他思索了半天,云骁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叫云公子太生分,毕竟有这层关系在这里拦着,直接叫云骁又有些没礼貌,毕竟自己年龄要小,于是便顺着母后的意思,叫起哥哥来。他向来都喜欢跟人称兄道弟的,这样反倒更自然、更亲近了些,

所幸云昭也没有推辞,欣然接纳了这个称呼。毕竟她正对着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头疼呢,“姑母,这本书是……”她拿起那本《观人经》,将门世家从不养书呆子,这种什么书什么经的谁会看啊?

云皇后淡淡瞥了一眼那本书,表示并没有拿错,她的语气里甚至还有些理所当然:“这是给侄婿的,就说皇后娘娘懿旨,要他好好读读这本书。”

“……”

云昭翻开一看,此书以史为鉴,多是一些识人之术,经世之道。她不由得眼前一黑,心中忍不住回护起顾文若来。

————

回到云家之后,云昭将大包小包都归堆好,关上房门,打开糕点盒子正待要大口朵颐。

这时门口却传来一声:“云公子可在家?”

这声音有些陌生,云昭从来没听过。她当即塞了一块红豆酥在嘴里,其余的先利落地收拾起来。她随手抄了本书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等着那人来敲门。

她听见了代望山和那人交谈的声音,说了什么内容倒是没听很清楚,她斟了杯清水顺了顺,心中还感叹了句:这宫中的糕点就是不一样,好吃!

敲门声响起,轻轻缓缓的,倒有些像是顾文若的做派。云昭端起了皇后娘娘新赐的那本《观人经》,平淡地说了句:“进。”

那人推门进来,一袭白衣飘然随风起,眉目清秀,气质高雅,清淡却不冷冽。

他面容俊美,却不爱笑,垂目施礼道:“见过云公子。”

“你见过我?”云昭抬起眼眸,比那人的还要冷淡,“我怎么没见过你。”

那人这才扬了扬嘴角,抬起头来看她,心道这位果然不爱接这些场面话。他暼了一眼云昭手里的《观人经》,眼中也含了些笑意,他说:“云公子不曾留意过沈某,自然没见过,可谁人又不认识昔日的大将军?”

沈某?云昭对这个人和这个姓都没什么印象。她将手里的书放下,问他;“往事无须再提,不知沈公子找我何事?”

沈吟在书案对面坐下:“受人所托,来问问云公子想不想娶亲。”

闻言,云昭的眼皮不由得跳了几下。这又是什么破事?她现在都已经无官一身轻了,怎么还能有姑娘相得中她?

云昭坚决拒绝:“自然是不想的。”

“那就快跑。”沈吟冷静且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许相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许相国?他来做什么?”刚问出这句话云昭便反应过来了,她登时站起身来,顺手披了件外袍,拉起沈吟就要往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问他:“沈公子是受谁所托?”

沈吟抽回了被人捉住的手臂,礼貌且疏远道:“云公子只管躲了这门亲事就好,何必在意其他的呢?”

云昭推门的时候斜了他一眼,“别讲这么多废话,你说不说?”

沈吟:“天机不可泄露。”

云昭:“……”

云昭的心里却隐隐猜到了,这许相国是太子那派的人,他肯定是得到了太子殿下的授意才会亲自登门拜访的。这位姓沈的公子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物,不过他既然能得到这条消息,肯定也同李宣和许相国走得不远。

不过他却特地跑过来告诉自己,那是不是说明他跟顾文若一样,都不是真心替太子做事的?

云昭问他:“是边愁托你来的?”

沈吟点头答曰:“是,边愁托我来的。”

对这个名字反应这么快,看来很有可能是自己人。云昭又打量他两眼,问道:“躲到哪儿去?”

“那就是云公子自己的问题了。”沈吟笑了笑,“嘱托里面没有这一项。”

“……”

云昭叫了代望山断后锁门,然后择了一条小路往馆驿“逃”去。

代望山有些发懵,不禁问了云昭一句咱躲什么呢?一没犯事二没找事的。

云昭表示自己也无奈得很:“躲亲事,总不能在亲哥回来之前给他讨个不认识的媳妇儿吧?”

回顾这几个月的光景,云昭觉得自己不是在谈婚论嫁,就是在谈婚论嫁的路上。不仅如此,她一个人还要顶着两份桃花运,其中还不乏一些目的性极强的烂桃花。

可今日这位许相国的做派她是真没看懂。她现今已经被皇帝撤了职,除了跟皇后娘娘沾点亲故之外啥也不是了,这许家的千金怎么还巴巴地追上来?云昭不记得他哥的情史里头还有这号人物啊。

若是凌千秋她说不定还可以替兄长答应下来,可这位许小姐……云昭也顾不上她是谁了,先逃了再说。

她不敢说在这京城之中哪里最安全,不过她知道许相国是轻易不会来谟吉王子这里找麻烦的。因此云昭直奔北狄使团所在的馆驿,眼看四下无人,直接推门冲了进去。

几名女使被云昭的突然造访吓了一跳,不过待她们看清楚了来人是谁,便用云昭听不懂的北狄语言交流了几句。

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接着就邀请云昭和代望山跟着她们上了楼。走到一处房门前,女使停下脚步,俯下身子敲了敲门。

不知为何,云昭的心中莫名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一推开房门,里面端着杯盏坐着的那人,不是谟吉又能是谁?

谟吉向她招了招手,收起了略显懒散的姿容。他长身而立,颇有些闲散野趣,他请云昭和代望山坐下,替二位斟了杯酒,笑道:“怎么,来找我啦?”

“不是。”云昭真诚回答,“借殿下的宝地一用。”

“借地方?”谟吉举杯邀她,“做什么?”

“躲人。”云昭端起酒盏闻了闻,又皱着鼻子放下,“许相国亲自来找我娶他的女儿,我可不敢在家里待着。”

“原来是躲亲事啊。”谟吉的头发自然卷曲着,笑的时候一颗小虎牙露出,显得有些灵动和野性。他将云昭的酒倒在自己的杯盏里,又满上一杯茶水。他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怎么躲到我这里来了?难不成你家那位不愿意收留?”

“实不相瞒,正是他要我躲的。”

谟吉往后仰了仰身子,喟叹道:“额尔额尔(北狄语:妹妹),我还能等到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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