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简疏文卧室。
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把简疏文从回忆拉回现实。
简疏文蹑手蹑脚地去关窗,生怕吵醒了时桐。关完窗后,他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时桐身边。
五个月前那次吵架,简疏文说要跟时桐到此为止,当然,他没有成功,因为时桐不让他走,时桐威胁简疏文说如果他敢走,就把他杀了,还要把他事务所里的人,陈非、张双蕊都杀了,简疏文还以为时桐说大话,直到时桐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简疏文这才妥协。
不过,房伊敏的案子简疏文没有妥协,他用以后对时桐绝对顺从为筹码,换来时桐不插手房伊敏的案子。
所以在时桐眼里,他俩的关系是一个胁迫另一个的关系,如果当时时桐没有拿出那把枪,简疏文不可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只有简疏文知道自己当时是半推半就。简疏文不是那种会被人轻易胁迫的人,时桐这伙人非法持枪,按简疏文以前的脾气,他早就跟警察暗中联手了,怎么可能真的被胁迫?
简疏文是自愿被时桐胁迫的,时桐逼他别走,他就不走,时桐逼他上床,他就上床,时桐以为简疏文不情不愿,只是被形势所逼,殊不知一切正中简疏文下怀。
简疏文算是猜到了一点时桐的心思,时桐这人多疑,又或者说他表面强大实则内心缺乏安全感,你跟他说“我爱你”,他反而怀疑你别有用心,但如果你把主动权和掌控权给他,让他觉得你怕他了、你被他抓住把柄了,他才放心。
简疏文在时桐身边躺下,虽然简疏文动作很轻,但时桐依然醒了。
“我吵到你了吗?”简疏文轻声问。
“简疏文。”时桐像呓语一样出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懒洋洋的,“你靠我近点。”
“冷吗?”
“不是。你靠我近点。或者你把灯开了。”
简疏文依言把灯打开。
房间一亮,简疏文看到时桐表情惊恐,嘴唇发白。
“怎么了?”简疏文连忙向时桐走过来。
时桐往前一扑,双手勾住简疏文的脖子,死死抱住了简疏文,脑袋往简疏文的怀里钻。
“我又梦到他们了……”时桐身体在抖。
“谁?”
“很多人。你别问。”
“好,我不问。”
这一晚两人是开着灯睡的。
次日一早,时桐在佛龛前拜了拜,上了三炷香。
简疏文正准备出门上班,走到玄关时,正在拜佛的时桐突然对简疏文说:“一会你开车之前,先检查一下油箱。”
时桐语气淡定,像是随口一说。简疏文应了下来。
简疏文走后,时桐手机响了,是时桐的手下敏重打来的电话。
时桐接电话,但他没说话,听对面怎么说。
电话那头的敏重说:“在油箱上钻孔的小混混找到了,我们把他教训了一顿,他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只教训一个怎么够呢?”时桐一边点香烛一边慢悠悠地说,“把这条街上的都弄一弄,省得有不知死活的还敢收别人的钱来找麻烦。”
“是。”
简疏文去地下停车场,找到自己车时,却发现地上漏了一地油。简疏文想起时桐的话,立即去检查汽车油箱,果然,油箱被人钻了孔。
简疏文连忙给时桐打电话。
“时桐,油箱被人钻了孔,你怎么知道……”
“你也不想想你得罪了谁。上个官司,你名声大噪,但华天公司名声一落千丈。”时桐慢悠悠地说。
“华天派人报复我?”
“他们不敢亲自来,只敢花钱雇雇这附近的小混混。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这些小混混不会再来了。”
“你帮我把麻烦解决了?”简疏文嘴角上扬。
“我没帮你,是我自己在这里住,我想让自己舒心一点。”时桐依旧语气淡淡。
“多谢了。”简疏文笑道,他拍了拍自己车,说:“看来我得换个新油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