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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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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维娅所说的“创造新生活”绝不是一句空口誓言,而是实打实正在实施的计划。

这个计划解决了刺玫会势力范围内普通民众的生计问题,缓解了刺玫会的财政状况,同时帮助刺玫会更加打响了名号等等。这一切有利影响最终都将反哺到贫民窟未来的建设上。

而计划的参与方除了刺玫会,还有另一股力量,那就是……

时间来到第二天。

夜幕降临。

大海展开了自己深不可测的怀抱,从海平面牵起天穹的指尖。海天连成一片,让月光可以轻盈地踏上海面,步步生辉,走出一条光影交错的水路。

海风卷起海水的清新与咸涩,远远地,庞大海兽从海的尽头追着月光破开水路而来。沿途海浪翻滚,扑上海兽的钢铁外壳,浪头撞得粉碎,浪花便也如碎雪飘散,消融在了海水中。

终于,海兽显露了它的真身。

那是一艘豪华轮船,犹如漂浮在海上的城堡,身姿优雅、气派非凡。辉煌的灯光将轮船装点得宛若千面反射的巨大钻石,从船内隐约飘出的古典乐声随着海浪的起伏久久回荡,勾人心弦。

当然,“勾人心弦”是夸张的说法。

轮船上,水晶吊灯下的宴会厅亮如白昼。觥筹交错间,美酒只是支撑碰杯这个动作无止境持续下去的燃料,优美音乐的存在只是让参宴者闲时点评两句,从而展现他们高雅品味的工具,又何谈“勾人”呢?

“大企业果然不一样,真是豪华的游轮派对。而且参加派对的不是有钱人,就是社长级的人物啊。”毛利小五郎张望着来来往往的宾客,艳羡地感叹道。

“这次的主办方是…‘提瓦特制药’?好像没怎么听说过这个企业呢。”被毛利小五郎的话引起了兴趣,毛利兰翻看着请帖上的落款,有些疑惑地嘀咕道。

“那是因为它是才创办的企业啦,”铃木园子突然出现,挽住了小兰的手臂,然后略带得意地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虽然刚创立不久,提瓦特制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取得了可观的成果。”

“啊,就比如最近很火的那个运动饮料,叫什么来着的…?”园子皱眉思索起来,“哎呀,就是那个黏黏的、软趴趴的!”

“这真的是可以形容饮料的词语吗…”小兰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是叫‘史莱姆水’啦。”柯南在园子吐出更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形容词前打断了她。

他表面上仰起头摆出了一副身为小孩子却知道大人不知道的事,因此而高兴的样子,内心却无奈腹诽起来——光彦他们几个最近非常沉迷这款饮料,连带着我都知道了。真是的,一天下来喝个不停,明明他们也没有怎么运动吧……

与此同时,被柯南唤醒记忆的园子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没错,就叫这个名字!这种奇怪的名字也是提瓦特制药的营销策略之一,被勾起兴趣后只要一尝试,就会被它的味道和奇妙口感所征服!”

“放心,不是想象中糊嗓子的口感,甚至有‘火水风雷草冰岩’七种味道,连味道的命名都像冒险游戏一样很有意思不是吗?”说到这,园子竖起食指,一本正经地点出了重点,“最关键的是,它在迅速补充人体流失的水分,维持体内酸碱平衡和细胞正常代谢等方面非常有效。”

“我们现在是在收看什么健康科普频道吗…”看着园子讲解得激情澎湃的样子,柯南无语地露出了半月眼,忍不住小声吐槽道。

“参与调研的几乎所有购买者都这么反馈啦!咳咳,总之铃木财团已经和提瓦特制药定下了未来的合作项目。爸爸好像很看好提瓦特制药,对他们的董事长赞不绝口呢。”

“噢,原来如此,”一旁听着的毛利小五郎加入了对话,“这样看来,‘史莱姆水’大概只是提瓦特制药用来试水的产品,未来他们肯定会更深入地涉猎医疗领域吧。”

柯南也在心里默默琢磨起来。怪不得一个初出茅庐的企业居然能举办这么豪华的派对,除了自身实力外,铃木财团的支持不可或缺。毫无疑问,连到场的众多知名企业家里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铃木财团而来。

这点只要看看那边穿着高档定制礼服的人就能知道,毕竟铃木财团董事长铃木史郎周围已经快被他们围成马蜂窝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那些不够资格挤进去的企业家们恨得牙痒痒,但也有人乐见其成……

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往来的宾客。无论样貌、穿着,还是地位,在今天这个场合中,他都只能算是泯然众人,自然也引起不了别人的注意。

不知何时,男人的视线走向与一位穿黑白制服的服务生重合了。

服务生端着摆满红酒的托盘,在酒桌间灵活穿梭着,渐渐离“暴风眼”铃木史郎那越来越远。

托盘上的高脚杯被途中宾客们伸出的一只只手取走,直到剩下最后一支酒杯。刚好,服务生干脆把这最后一杯酒就地送出。

和“暴风眼”过于热闹的氛围不同,服务生现在所处的这片区域简直门可罗雀,只有小野议员独自坐着。就在昨天,他刚因为涉嫌收受贿赂上了报纸,现在这番被人冷落的光景也就理所当然了。

没有人群遮挡,男人很容易就能看清小野议员那边的情况——

服务生拿起了最后一支酒,彬彬有礼地递向小野议员。而被递酒的人此刻脸色苍白,额上冷汗涔涔。

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红酒吓得一激灵后,小野议员下意识用微微颤抖的手接过酒杯。

“哎呀。”随着服务生一声低呼,酒杯翻倒,暗红色酒液泼洒在男人的西装衬衫上,立即在胸膛处蔓延开一大片明显的酒渍。

“先生,非常抱歉!我带您去休息室处理一下吧。”服务生慌张地躬身道歉着,随后二人离开了宴会大厅。

默默旁观了许久的男人此时终于动了。

奇怪的是,似乎要朝小野议员离去方向迈步的动势在下一秒被男人收回,并若无其事地转变成了对不远处另一位服务员的略一抬手。

“服务员,来杯酒。”

这样的转变事出有因。因为,就在刚刚,男人塞在耳道深处的微型耳机里传出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等等,贝尔摩德,这是陷阱。”

声音来自身不在此的琴酒。他通过男人胸前纽扣样的针孔摄像头监视着宴会厅内的情况,得出了“休息室是个陷阱”的结论。

男人,也就是易容后的贝尔摩德举起酒杯抿了一口。她虚贴着杯口的嘴唇微微张合,轻声呢喃出仅有耳机另一头的琴酒和波本才能听到的话语。

“呵呵,怪不得在舆论的风口浪尖还来参加派对…知道组织不会放过他,所以先一步投靠警察了吗。”一面说着,贝尔摩德一面不着痕迹地用余光观察着四周,“如果那些戴着耳麦的人都是警察的话,这次的警力还真不少呢。”

“甚至连警视厅刑事部的部长都来了,阵仗未免大了些。”稍作易容后混在服务生中的波本补充道。他亲眼在派对上看到了小田切敏郎警视长。

“啊,这个应该是凑巧。”贝尔摩德语气淡淡,“提瓦特制药出台了一项企划,专门提供岗位给贫民窟的居民。剩下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个提瓦特还真不简单,”瞬间意会的波本声音里带上了感兴趣的笑意,“在得到廉价劳动力的同时,削减了游手好闲的人,也就间接控制住了贫民窟的犯罪率。”

“那些警察确实应该派个稍微有点分量的人来承提瓦特制药的情。不过,”波本话锋一转,“我很好奇,一个制药企业哪来的本事管理这么多贫民窟的人?那里面可不少地痞流氓和前科犯。”

“刺玫会。”意外地,这次开口的是琴酒。

“应该说这个新崛起的帮派是贫民窟里的清流吗?”贝尔摩德轻嘲着接话道,不难听出她语气里的不以为意,“事实上只是互利互惠罢了,提瓦特聘用来自贫民窟的职员,扎根贫民窟的刺玫会则帮他们管理。”

“另外,刺玫会会长就在你三点钟的方向,波本。”

波本闻言用目光定位了娜维娅——金发蓝眼,被华丽繁复的洋装包裹着,宛若绽放的黄玫瑰,这张比想象中年轻太多的面容仅能称上“少女”。挥退侍者,酒杯被任性地放到一边,少女面前取而代之的是满桌的甜点。

“…这是刺玫会会长?”波本迟疑了,一位喜欢甜点的大小姐?

“不用怀疑你的眼…”说到一半,贝尔摩德顿了顿,似乎有其他事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哟,主人公出场了。”

主席台上,身穿绀蓝色晚礼服的女士优雅现身。轻盈的薄纱丝绸勾勒着曼妙的身姿,修长白皙的双腿在走动时从裙摆侧缝露出,更显得来人身材高挑。

高跟鞋在主席台上踩出清脆但不刺耳的声响,每走一步,台下宾客间的交谈声便弱上一分。直到来人在主席台中央亭亭站定,台下已是寂静一片,所有目光不约而同汇聚到台上那位空谷幽兰般的女士身上。

然后,不知是谁人的掌声第一个响起,引发了在场其他人的欢迎掌声。然而,掌声并没有欢动如雷,只是中规中矩地、礼貌地响了一会儿。

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在鼓掌。看向台上的目光中更多地夹杂着好奇与审视,那是在确认台上之人及她所代表的企业到底会成为未来合作者,还是竞争者,还是可以置之不理的无名小卒……

面对这些心思各异的目光,台上的女士只是保持着微笑,从容地举起了话筒。

“回到正事上来,贝尔摩德。”致辞还未真正开场,耳机里琴酒低气压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你还真无趣呐,琴酒。”贝尔摩德收回了目光,“刚才的休息室是陷阱的话,那个小野大概正躲在其他房间被警方保护着吧。”

“那么,他最有可能在的房间是哪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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