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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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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可真大还有心思开玩笑。

苍凌道:“情深似海是假殿下不能去北戎是真,我想殿下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十二年前恒亲王在世与当今陛下手足轻重,恒亲王出事陛下念及旧情换宇文止当质子,如今宇文珩军功累累还要制衡靖北侯这个节点殿下还觉得父子情分剩多少。”

四下无人,连个掌灯的女使都没有,唯有月色照的人脸色冷白。

周祈远:“京中人都说靖北侯嫡子不沾风月为人清高,可我见这京中像小侯爷这般城府深的没几个。”

苍凌这张流泽万古君子之风的文人面具戴的太过久,里里外外人都觉得靖北侯的风光已一去不复返,可周祈远自从接触他后觉得此人城府深耳目多算计人的本事更是佼佼者。

苍凌礼貌回道:“都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周祈远道:“这席我不必再回小侯爷自便吧。”说罢便轻快离开。

宫门外马车车夫二胡已经打瞌睡一个时辰见苍凌的身影立马抖起精气神,苍凌出宫门第一个就注意到马车多了一个,入席他算是最晚自家马车前边是空位,这会儿多了一位。

还没瞧清楚车夫长相耳旁听得一声哕哕,两侧朱红色高墙中跑来一匹马,天色已晚只能依稀瞧到上面人穿的银白轻甲,月光在甲片上偶尔烁光。

“吁—”

宫墙间路宽广本可以略过苍凌自顾驾马去片偏而勒住缰绳,马蹄左右踩踏发出声。

修安将灯提高些,柔光中苍凌算是瞧清了来者。

此人的确是银白流云轻甲加身,轮廓棱角分明剑眉斜飞犀利的目光中带着点少年人轻狂。

他见到苍凌没有下马,要么身份比他尊贵要么是仇敌。

修安也是像吃瘪的神色,苍凌倒希望身边人提个醒或者对方报个名,现下两边都没动静他只好装瞎自顾举步向马车。

“几年不见小侯爷怎么都如此平静了?”

对方说了话苍凌不好当聋驻足道:“夜色太深苍某眼神不好可别认错了人。”

那人哼笑一声道:“换以前小侯爷定是要骂裴某一句不懂礼仪。”

裴?

苍凌算是一下挑出对方身份卡,装样道:“原来是裴将军,这厢有礼了。”

苍凌赶脚上了马车,二胡立马掉头驾马,裴少诗没多言只道:“北戎此次进京什么打算小侯爷可要琢磨清楚,有些坑还是不踩最好。”

人策马离去,苍凌神色凝重边上修安道:“这裴将军何时进的京一点消息没有,刚六殿下离席秦傅元就拉着余土喝酒,北戎那公主也不知道找殿下干嘛去。”

苍凌:“今夜就去给礼部赵启寒一口信,就说婚事需要提上日程。”

礼部尚书赵启寒先前本是恒亲王一党,“受过他恩也该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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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竹在后院修剪花枝,听到动静头也不抬道:“裴少诗回京你遇到了吧?”

苍凌心叹他这老子也是个耳听八方的人物,“上来就警告人,这裴将军性格不减当年,一样的直肠子。”他将地上残枝捡了。

苍竹倒觉得五十步笑百步,“当年你们都在鹿林书塾听学,论犟脾气你第一他就第二。”

属第三的蒋文尘苍竹一笑带过,原小说只是略带苍凌年少几句,只说他与周祈远、裴少诗、周谦、周淮、周纶之、周知微、蒋文尘秦傅元等人都是一块上学倒没提过具体的内容,这样看来书里边无论是配角还是主角在这个次元都有自己清晰的成长线。

苍竹吹吹剪子上残渣,“少诗这孩子也是在宇文止送去当质子的那年入的行,他临门恩师是楚西元后来拜宇文珩为师出征,那年才十三岁,当时我也是争取过这孩子进赤风军,可惜啊被宇文珩抢了先,他儿子不在身边这些年待少诗如亲生,对靖北侯有意见也是正常,更别提你如今要跟六殿下结亲,这两人从小就不和,一个脾气犟一个目中无人。”

苍凌笑道:“哪是目中无人,六殿下这人不会做面上功夫平日沉默寡言,裴将军还以为是对方瞧不起自己。”

苍竹直起腰捶两下后腰道:“转眼间你们都长大各有心思,掺和进党争怕是也要落得反目成仇的地步。”

这条路前人走完后人走,世世代代都纠缠不清亲叛众离故友反目。

苍凌帮忙给苍竹按背,“裴将军突然进京,平南候出现在宴席上,这些定是陛下的意思,如今陛下的心思真是复杂。”

父子俩在院子里打转也不嫌天色晚,苍竹:“依爹看此次北戎有交易要坐,宇文止送回来代价又会是什么,换个质子还是和亲?”

“岁宁公主尚未定亲可安嫔受皇恩多年有情义在,换个质子倒可能。”

苍竹:“只要你二人婚事已成,有靖北侯府和赤风军在手定能保住六殿下,这京中年少的可当质子的还真是少,四皇子周谦倒是有可能。”

“四殿下母妃不受宠也没封王,连婚事都耽搁了许久,陛下肯舍弃他去北戎,怕是北戎不会要一个不受恩宠的皇子。”

苍竹负手,“论恩宠六殿下众皇子中属最次,北戎若是执意要六皇子依六殿下的身世陛下不免也要掂量掂量他们别有企图,恒亲王出事没有斩草除根不代表陛下能大爱到放虎归山。”

当年恒亲王执意要与北戎说和不战,双方会面前恒亲王忽然改道受疑,北戎叛变举兵京中却一致认为周长峰通敌于是双面夹击故有恒亲王叛变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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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便有请帖上门。

修安:“翰林学年初清谈会今年竟提早办了,当年公子您是方先生带的门,方先生游离四方多年终于肯进京。”

方千行算得上中原文坛大家之一,今有六十多岁,早年看中苍凌学识写信让他进翰林学当夫子最终被皇帝驳回将他送到大理寺任职,自后离京多年翰林学有他首徒少师陆砚书任首。

“备份厚礼为他老人家这席也是要参的。”

翰林学府前马车扎堆,苍凌下车就一眼瞧见余土,余土这人胡渣满下巴硬是老了十岁。

对方也是望向苍凌,二人心里打了照面各自整理衣襟进府。

院中白发老朽端坐在主位,下座一围的人都到齐,都是昔日一同上学的同窗。

二人依序奉礼老朽边童子收完后到院中行师生礼,方千行一笑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露出,很是温柔:“时和啊过来坐。”

看情景大家都不觉得稀奇,苍凌也明白了往日在书院自己居然是最受宠的。

方千行左手握他右手在他手上拍着,“长高了。好好都好,今日怎么不见文尘一同来啊?”

实则昔日受宠的不仅有苍凌还有蒋文尘。

苍凌勉强挤出笑,“文尘他自请去了关东任职,回头时和在于他说先生回来的事。”

方千行年岁已老,因常年徒步游离四方身形干瘦白发泛枯,见到最爱的学徒精神抖擞,“好好好,你先入座,我们师生见面莫要生疏,大家都吃好喝好。”

底下座位都是往日学堂座次,人人入座恍如时光穿搜到幼年,苍凌记忆模糊毕竟那些所谓美好的童年都是旧主的经历。

方千行喝完茶道:“时隔八年你们个个都到了尽忠尽孝的年纪,曾经的凌云壮志莫要被风花雪月摧残了。”

听教听了半个时辰桌上果盘一颗没动,苍凌如常上课走神不需要任何技巧,席落不久方千行便要离开,众人都到门口送别。

方千行通过窗口招手让苍凌过去,他年迈说起话没有幼时授课的严厉反而像个老父亲,“时和啊,年幼时我最是喜欢你和文尘身上那股直肠劲儿,因为人之初未经风雨都是说一不二非黑即白的性子,后来随着年纪上去很多东西都没有当初执念,我知文尘定是落了他人口实,离别之际为师再送你两句。”

既来之则安之,在其位谋其政。

苍凌颔首致礼:“学生明白。”

谁都不提,但谁都知道这一别就是永远,再无见面之时。

车轮咕噜往前碾,许久后苍凌才抬头,视线被来往车马人流挡住,屋檐上一抹夕阳悄然褪去。

“无论过去多久只有你能让先生牵挂。”

这股酸劲话竟是身后的裴少诗出的口,今儿他着件紫色劲装也不减那夜犀利。

“裴将军也不必气馁。”这位关系户哪有必要吃苍凌的醋。

裴少诗望着眼前出城的路,轻叹一声道:“小侯爷可听过那句,年少不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

苍凌自是明白这道理,裴少诗好比那些中游成绩学生怎么学怎么苦读也是要被他人锋芒遮住头角,性子又执拗更不得他人喜欢。

苍凌道:“古今往来文武双全之人尚少,有一通之处已是优秀,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小侯爷怎么还有空闲聊啊,不知六殿下是收拾好行礼了没有?”

众人侧首见在溜达街的思达扎娜,她身后两位体壮的侍卫跟随每人两手都提满收购的东西,她目标明确直往门槛前遮阳处周祈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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