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天仪要，地动仪也要！

西域不是西突厥的，是隋朝的！还有西藏，也不是吐蕃的，是隋朝的！吐蕃可以统一后从高原打下来打下来，隋朝也能从下面打上去，天下一统！

”爱卿啊，你的浑天仪朕很有兴趣，模仿天体运行，有意思。这是模仿汉昭宣时期的张衡做的水运浑天仪吧？那地动仪也不在话下吧？”

梁一尴尬地从蹀躞上解下来自己的小小浑天仪，“陛下请看，此乃臣房中的大浑天仪之微缩物。浑天仪臣从小喜欢，研究，今日有朋友相助才做好一个。地动仪，臣，认为，嗯…”

梁一像卡了一样说不出后面的话，秦晓清着急，问他，“地动仪是难很多。那你家的大浑天仪有多大？这个能做好，那个也能！”

梁一更尴尬了，“洗脸盆一般大，要人舀水去浇，懂得规律之人调试一天才能运行，还不一定准确。这是臣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臣本打算晚些再呈给陛下看。”

“…爱卿可真是大胆，让朕空欢喜一场。”

“这浑天仪要多大为好，几年能做成？地动仪也试试吧？”

“四年能成水运浑天仪，大概5.60尺长。地动仪，臣…尽力。”梁一不敢说自己做不到，但一个天一个地，他只对天感兴趣。

他有几个道士朋友，像这样烦的时候他去道观聊聊散散心。梁一喜欢道士，虽然隋文帝先重道后废道，但他们却没有怨言，依然平静自如，也不会看不上他。

“梁一来了，焦道长从陛下那讨来一桩事，你可要看看？好玩意。”张宾笑道。

梁一笑着：“什么事？不会是陛下说的炸药吧？你们炼丹还炼出好东西来了？”

“正是。陛下说的威力无穷，我们却总做不成。陛下急了，允许我们找些能人异士。不然借我十个胆，也不敢跟你说这个。”张宾指了指炉子。

梁一听说过炸药，陛下要用它炸了河里的礁石，疏通水道，以后关中就不缺粮。若是别的河道的暗礁也被炸了，天下的饥荒会更少。因此梁一很感兴趣，这也是报国的事。

“我看看。”他好奇上前。

原本梁一只是好奇，深入以后，他发现，炸炉子的时候应该就是加进去的东西变成炸药把炉子炸了的。

但是威力不大，不过现在配比都不知道，也就不考虑那么多了。总得知道配比，才能扩大炸药威力。

没有炸药，就还是古代战争，秦晓清不会轻易同意主动出兵。如果敌人守城，很难打下来，大隋损失就太大了。

但下面县令上报，东北的高句丽竟然打算在边境建长城，防御大隋。把大隋文明之师当蛮夷防着，史万岁等人都很愤怒，要求出兵攻打。

秦晓清犹豫，虽然大隋现在确实天下无敌，确实不能允许周围有这么牛逼的存在。但劳师远征对大隋不利，一旦打起来，战争不受控制，大隋财政被打垮就完了。

她不懂打仗，又心疼士卒，很容易多给钱，财政超支。

“李靖，李渊还有你们，忍忍不行吗？强行攻打，骄傲轻敌，大隋一定能赢？要死多少人？不如等高句丽政变，再拿下它们。或者搞出炸药，火枪，炸穿城池，不然朕坚决不同意出兵。”

唐朝征高句丽几次都失利，唐承隋制，秦晓清不得不小心，不过那块是东北，她也是想要的。而且之前几朝也征服了高句丽，她有耐心。

李靖本就是大隋的忠臣，见高句丽这样不给大隋面子，把大隋当虎狼防着，皇帝又不肯出兵，就愤怒地去研究炸药了。秦晓清欣赏他，怕他炸死，特意关心他。

李渊看皇帝不愿意，他就算了。他也有事，要去送送汉王，还有李家族人。行刑的日子到了。

独孤伽罗和公主王子等人，秦晓清都允许她们去送行。唯独废太子杨勇不允许，让她好好反思改造，要有被圈禁的觉悟，不要整天想着出来。

杨勇非常失落，还有云氏还在安慰他。

秦晓清对汉王等人即将去死的事，毫无兴趣，她只嫌他们死得慢了。因此找借口不去，也不算借口，她要去看蒸汽船的制造。

于是独孤伽罗带着儿子女儿一大帮人，去了西边的利人市，也就是西市。这里汇聚了很多来自西亚的商人的各种奇珍异宝，在这里处决，可以达到很好的震慑效果。

原先秦晓清是打算在东边的都会市处决的，但是听身边太监说在利人市处决更好更有效果就听了。

刑场已经布置好了，犯人都穿着囚服跪在地上，等待午时。旁边有几棵大柳树，外国商人，大兴百姓都聚在下面看热闹。独孤伽罗等人则在旁边的楼里观刑。

死刑犯已经和家属见过面说过话了，所以独孤伽罗只能在这里送儿子，默默地看着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但行刑官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也没闲着。

她知道前皇后等重要人物在，但也不妨碍她用幽默的语气调侃汉王等人的贪污罪行。很快她的行为就达到了效果，百姓都认为皇帝是圣主明君，这些跪着的人死十次都不够赔的！

杨思华也听到了，作为四公主，她很不喜欢这个受宠的五王爷。本就厌恶，再听到他的这些行径，更加生气，凭什么他一个无用男子有那么大的封地，她想学知识却无人理会？

一怒之下，杨思华走到了楼下。让下人强行买了不要钱的臭鸡蛋和烂得流黄水的菜叶子，往汉王身上扔。

这一扔，似乎点燃了民众心里的不满，他们也开始扔。少数离菜摊子近的就买焉了的菜扔，多数抓地上的土扔。还有从鞋底弄的土块，石头，顷刻间，这群死刑犯就狼狈不堪了。

而该护着这群人的家属只敢大声嚷嚷。

吵吵闹闹的，杨阴华和杨晨华却支持妹妹，也买坏菜扔，杨丽华劝不动。杨阿五看到事情闹大了，也趁机发泄，专门对着汉王扔。

独孤伽罗一直在喊，但没人听她的，差点被连累的人家家属也在扔死刑犯。她又心疼又心慌，怕下面的百姓认为她和这群死刑犯是一家，不知道她是废后，上来杀人。

而且，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兄弟离心，但竟然剩下的两个儿子也在扔！扔什么呢！

独孤伽罗感到无力，眼前一黑晕倒了。这时候，儿女们才孝顺了，不发泄了。杨思华从蹀躞上取下小玉萧给母亲按人中，“快叫人抬了离开这里，找医生去！”

过了一会儿，独孤伽罗醒来了，看到了四女儿。她以为自己是气急攻心，但她其实没这么爱自己孩子，医生说是她身体不行了，以后要少生气。

独孤伽罗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但这时候才知道服老。不过，现在她只是她们的母亲，她们不听话。

将来她考上了进士当了官，有了权，那就不一样了。度支侍郎，她计较起来，王子公主也得被她制住。

因为保护刑场的胥吏始终维持克制，不过度保护囚犯不阻止百姓扔臭鸡蛋，也没有反击，因此最终没有激起民变。但这事也闹大了，混战中很多人都参与了这事。

你家扔我家，我家扔你家，不管是勋贵，士族还是皇家，都做了不合规矩的事。秦晓清虽然并不讨厌他们这样，但是不处罚是不行的。

李密和屈突通等忠义之士都认为这样的事虽然仁义，但朝廷不处罚是不行的。不然官员百姓一定会学会互相报复，没有道德。

李渊趁机给自己讨厌的人扔了臭鸡蛋，太舒爽了，平时他这个唐国公哪能干这种事。不过以为发现不了，结果都被记下了。

“你们，一个个的，做的什么事，秩序在哪里？不尊重刑场威严，汉王都被臭鸡蛋打昏了。实在是…不过群情激愤，这也不能怪你们，所有人一律罚十金，限7天交上。”

看来皇帝不怪罪他们，李渊神色一松，只是十金，他给得起，值了。

“这是惩罚，但朕欣赏你们，每人送价值十五金的绸缎。你们回家，东西随后就到。”秦晓清笑着说出了李密给的主意。

独孤伽罗没想到皇帝竟然这样，这…叫什么惩罚？不，又有惩罚，又有奖励，真可以赞一声赏罚分明啊！果然，女孩们都很高兴。

李渊也高兴，等人们走了，“陛下，昨日臣的小儿子生了，陛下要不要去看看。正好也给臣的大女儿取名。”

“你的儿子女儿，你自然费心取名，与朕无关。”秦晓清拉开椅子走向他，“大儿子叫李建成，大女儿叫什么？”

李渊见皇帝果然次次都赏脸，脸上有光，“还没确定，家里取了个平平的小名叫着。平平无奇，也许就好好长大了。整要确定名字呢！”

到了李家，李家聚了很多关陇李氏的自家人还有亲近的亲戚。最后确定大女儿取名李丽萍，这让秦晓清想到了不知名的平阳昭公主，“女儿你要跟儿子一样教养，以后靠军功立身，朕封她当公主或者王侯都行。”

公主？只有皇帝的姐妹或者女儿才能是公主。他李渊的女儿也能当公主？李渊再次感到皇帝待他不薄，万分感激。

让妻子窦氏抱着孩子，硬是要皇帝取名。秦晓清当然不肯，李世民的名字自然要他爹取，她取算什么？

李渊见皇帝不答应，故意一边逗儿子一边说，“你大哥叫李建成，你叫李元霸好了，或者李治梅。嗯…还有李…”

秦晓清怕李世民的名字被自己蝴蝶掉，连忙说：“李世民，经世济民，他就叫李世民吧。以后熟悉弓马，建功立业，待拿下高句丽，朕愿世民以军功封王。”

“谢陛下赐名！”李渊满意跪下。

皇帝不止爱重他，还爱重他儿子女儿。这让李渊从反对迁都派变成了支持迁都派。甚至，为此不惜和其他门阀作对，把他们在新都建造过程中的隐秘贪污问题都爆了出来，以此求得皇帝欢心。

每次遇到这种事，秦晓清就会意识到，问题永远存在，她还是没有改变隋朝。但她让隋朝变得更好了，这就够了！

“吐蕃，室韦袭扰我边境，高句丽又正在崛起。他们不想着抵御外敌，反而借建造新都谋取私利，真该死啊！

裴矩是将作大匠，全权处理这事。李密，你替朕去私下问问他，他怎么不上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