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揉捏,无不用其极。
陌扶轻低头按着他埋在自己衣领下的手:“王爷,臣在跟你说正事。”
“又说正事。”裴寒忱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嘴角下压:“哪有你这样的?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本王没让你补上洞房花烛夜就不错了,连亲亲抱抱都不行吗?”
陌扶轻:“……”
裴寒忱眼睛发亮,像是刚睁眼的狼崽,可怜的过分:“不行吗?”
陌扶轻:“……”
陌扶轻脸颊通红,沉默了一会才松开那只按着裴寒忱的手 。
果然,在陌扶轻这里硬碰硬是不行的,还得是装可怜才行得通。
裴寒忱低头嘴角微微上扬,当下就将陌扶轻的衣服拉下,自上到下一点点亲吻。
直到两人都放纵出来,裴寒忱一只手还埋在陌扶轻的衣摆下。
陌扶轻拿起帕子先是自己擦干净指尖,又拉过裴寒忱的手帮他细细擦干净。
裴寒忱眼角还泛着热,凑过去吻着他的侧颈。
“王爷心情不好。”陌扶轻微微移开脖颈,将他埋在自己衣摆下的手抽出来。
不是疑问,是肯定。
裴寒忱长舒一口气,额头抵在陌扶轻肩膀上,侧脸满是疲惫:“是啊,知道了一些不好的事。”
陌扶轻丢下帕子,轻轻揽住裴寒忱:“要去床榻上休息一会吗?臣给王爷念书可好?”
裴寒忱窝在他肩膀上,摇摇头道:“不好,本王不爱看书。”
陌扶轻笑了笑:“好,那不念书,那王爷想听什么?”
裴寒忱抬起眼眸,眨巴眼睛看着他,良久又低下头道:“扶轻,我很累,我头疼。”
陌扶轻:“……”
既然累了那刚刚还那般孟浪!
“累了就休息,什么也不要去想,臣给王爷念话本可好?”
陌扶轻笨拙着哄着怀里的狼崽,心里有些心疼,他一给人拼杀那么久,哪能不累呢。
裴寒忱脑袋埋在他怀里闷笑出声:“你还看话本?”
陌扶轻攥紧拳头至嘴边尴尬的咳嗽一声:“臣的母亲喜欢看话本,每次母亲生气时,父亲都会给母亲念话本。”
所以,他便依葫芦画瓢想让裴寒忱开心些。
裴寒忱听到这,心里好像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捣了一拳,整颗心都好像软了下来。
这个清风明月的人为了哄自己开心,要给自己念话本,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般温柔的人。
“好吧……”裴寒忱托着陌扶轻的腰身起身,满意地看着陌扶轻因为他这突然动作吓的快速搂紧自己的脖颈。
“既是扶轻要求的,那便念吧。”
裴寒忱大步流星走向床榻,弯腰小心的将陌扶轻放到被褥上,低头在他耳侧轻吻,又抽身去门口要了热水,顺便找谷伯要话本。
谷伯是个机灵的,当下就带人搜刮了一圈违禁话本送了过去,而后给沐浴完后站在门口的裴寒忱一个鼓励的眼神。
裴寒忱不明所以:“……?”
都不知道这老头子又在激动个什么劲……
随后屋门关闭,裴寒忱抱着一摞话本去了床榻边上,陌扶轻只着里衣,坐在那里整理被子。
“扶轻,你看看你想念哪本?”
陌扶轻听到声音,随意抽了一本,名字叫《风过》。
不错,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是个正常话本,不像他娘亲看的一样杂。
陌扶轻满意的掀开被子,叫裴寒忱上床榻,而后细细朗读。
话本前面一段实属正常,是一个书生在归家路上救了一只树妖,书生好心将他带回家养伤,树妖感念书生的恩德,日日陪他读书帮他照顾家里,直到有一日书生做了个梦。
裴寒忱闭着眼睛侧躺在一边,一只手拉着陌扶轻的衣摆道:“什么梦,春梦吗?”
陌扶轻瞄了一眼眉头紧蹙的裴寒忱,温温柔柔地开口:“王爷,臣觉得你应该去听佛经更好。”
佛经。
静心。
甚好。
裴寒忱闻言笑了笑,睁开眸子,寒潭处映着光影:“那不行,本王心不诚,心里有个想要的人,就算佛祖降世怕也洗不去这污念。”
话这般说着,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陌扶轻:“……王爷还想不想听话本了?”
“想。”裴寒忱重新闭上眼睛收回作乱的爪子:“扶轻继续就是。”
陌扶轻将话本翻页,继续朗读:“那晚明月高升,树妖妖力失控扑向已入梦乡的书生,却见衣衫半解后莹莹如月光,触之如流水……”陌扶轻念到这,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抬头看了一眼裴寒忱。
裴寒忱睁开眼睛,单手支撑着额头,直勾勾看着他:“继续啊。”
陌扶轻没有多想,顿了顿继续念道:“月光倾泻于身如流锻,树妖彻底失控,扳着书生肩膀,迫不及待与他红烛……”
陌扶轻念到这,突然便止住了声音。
这话本是从哪里淘来的,根本是违禁书吧!!!
匆匆翻了翻后面那长达几页的房事描写,陌扶轻脸色僵住了。
“嗯?”裴寒忱听到他突然卡住了,挠了挠他腰身道:“怎么不继续念了?衣衫半解,红烛什么?”
陌扶轻:“……”
这很难念下去。
陌扶轻镇定地咳嗽一声,伸手越过裴寒忱道:“这本不好,臣再重新念一个。”
裴寒忱精准握住他手腕,将他的手拉了回去,半起身抽出他手中那本《风过》。
“王爷!”陌扶轻急忙去抢。
裴寒忱不容置疑的掐着陌扶轻的腰身,将他按在原地,然后手伸到一边径直翻开那一页,快速浏览一番后,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陌扶轻脸色顿时变得通红。
“扶轻躺下,本王来帮你念。”裴寒忱拍了拍旁边被子,边制止住陌扶轻,边兴奋地朗声道:“树妖失控扑向睡着的书生,衣衫半解,红烛翻浪,水渍涟涟,书生守不住,任他腰身嵌入,利刃破……”
陌扶轻一把捂住裴寒忱的嘴,淡定地将话本合上,一字一句温温柔柔、不容置疑打断裴寒忱:“王爷你累了,该睡觉了。”
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噗……哈哈哈……”裴寒忱笑到锤床,边笑边一把拉过陌扶轻调侃道:“扶轻,你脸皮怎么这么薄?”
陌扶轻嗔怒瞪看了他一眼。
“还不让我说了?”裴寒忱看他皱起眉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话本可是你选的,本王可没插手,不过没事,不要紧,本王过目不忘都记下了,本王念给你听。”
陌扶轻:“……”
他被凛王圈在怀里,逃不掉离不开,被迫听完了那书生跟树妖那一晚的“红烛翻浪” ,期间裴寒忱也没闲着,一边按着书中说的对他动手动脚,一边还在他耳边低声诱惑着说:“这里姿势描写的不错,日后隔阂消散也要试上一试……”
陌扶轻:“……”
他想把这堆书烧了的心思都有了。
直到逗的陌扶轻面红耳斥,别过脸去,裴寒忱才揽着他躺下,哄道:“骗你的,别怕,日后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陌扶轻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半天没敢抬头,只剩耳朵还滴着血。
“……”
“我错了,抬头我看看。”裴寒忱从善如流,捏着裴寒忱下巴抬起头。
眼尾薄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裴寒忱低头怜惜地吻了吻他的眼尾,隐约还带着湿热。
“我错了,不该如此孟浪的。”裴寒忱抓住陌扶轻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扶轻若是生气,尽可打本王,本王绝不还手,不过打完就不能生气了,本王心疼。”
陌扶轻叹口气:“臣不生气就是了,只是王爷以后……不许再看这些……话本。”
裴寒忱又低声笑了笑,胸膛颤音传来,剐蹭着陌扶轻的脸颊。
“王爷笑什么?”
裴寒忱搂紧陌扶轻,长舒一口气:“扶轻,先前父皇赐婚时,我从未想过今后的日子会如此,那时候我只是想只要陌家次子不碍事,本王就饶他性命,日后好聚好散就是。”
陌扶轻听他那么说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可是,本王看你第一眼就觉得,这么好看的人在本王身边倒也不是一件太坏的事。”
陌扶轻仰起头:“王爷该不会是见色起意?”
“嗯,你不知道你那时候穿着喜服坐在床榻上望着我的时候有多么……”
裴寒忱回想初见那一幕,喉咙滑动一下,叹口气道:“唉,这么一想,本王可真是个君子,坐怀不乱也就本王能做到了。”
这话倒是不错。
陌扶轻在心里想到。
以往裴寒忱总想更近一步都被自己阻止了,可若裴寒忱强来,他哪能阻止得了,不管裴寒忱是何用意,起码在这一事上,他给足了自己尊重。
“那扶轻呢?”裴寒忱自夸完,亲昵地蹭了蹭陌扶轻的头顶:“扶轻如何看我?”
陌扶轻窝在他怀里想了想,自始至终裴寒忱于他来说都是汴国的战神将军,是少年英雄,这一点从未改变,只是越是接触,他越是心疼裴寒忱,在他看到的地方,裴寒忱承担着他想象不到的风险与压力,他在那条路上抵抗着四面八方的图谋与不轨,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