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高一阳瞬间知道是哪里不太对劲。身边的人若又若无的呼吸,无一不在挑逗着他。这样暧昧的话语也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受。
他没办法往外去,自己的半边身子本就在外面,要是再挪出去,就得睡在地上了。
看着身边的人没动,也没说话。石筱雨翻了身,侧身躺在高一阳的身边。脖颈之处突然传来一阵热烈之气,是他身上的味道。若有若无的雪松,清澈冷冽。高一阳顿时一个激灵,顿时脸红了起来。
高一阳有些窘迫道:“你是不是,离我...太近了?”
石筱雨勾起嘴角:“有吗?可是是你挤到我了!”
他似乎可以感受到说话之人,嘴角对自己皮肤的触碰。此时的他脸色发烫,要是有亮光,只怕就看见他红透的脸了。当初相识,两人一个是高中生,一个是初中生。这么多年没见,如今并排躺在一张床上,说不出来的尴尬。
“要不这样,我抱着你吧!”话音刚落,高一阳便感觉到什么东西从身上慢慢划过,划过不知名的地方似乎还停留了一会儿。那是小臂经过的地方,隔着布料,依旧可以感受到。他呼吸一滞,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石筱雨的手臂环着他,搭在他的肩膀处。胸口突然多了个重物,高一阳有些呼吸不过来,但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被压的,还是自己意乱情迷。
“一阳,我们好久没见了,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吗?”石筱雨如梦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高一阳只记得当时的他总是面色苍白,没有一点儿活力。后来离开的突然,一声匆匆的道别。多年过去让心中这个人经常会似有若无的想起,但是那也仅限于朋友之间的情谊。
“记得一些,你那个时候学习很好,我在高中部也听过你经常拿满分的事情。”高一阳感受身上的重量,他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也许是多年警察的经验,罪犯身上总是危险,离陌生人远一些是他保护自己的习惯。可是身边的人,总是让他感觉到莫名的危险,但奇怪的是这种危险似乎并不致命,只是会让自己不由得沉浸在里面。
石筱雨有些失望地说着:“只记得这些吗?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有人欺负我,你还帮我一起给我讨公道。其实,我一直想要谢谢你的。”
高一阳讪讪笑道:“那都是同学之间应该做的,你...你后来没有人欺负你吧?”
“没有,没有。后来我过的很好!”石筱雨埋下自己的脸,在高一阳的脖颈处。鸦羽般的睫毛修长浓密,很是漂亮,也很勾人。
高一阳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跳的越来越快。石筱雨感受到了身边人的温度,他故作好奇的问道:“你热什么啊?”
搭在胸膛的手有些僵硬,他想要活动活动,可是就在自己想要翻身时,石筱雨顿了顿,他反应过来,朝着高一阳的脖颈吐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
高一阳像是受不住了一样,猛地坐起:“我...我去车上睡!”
看着如此窘迫的高一阳,石筱雨笑了起来,看着对方像是逃跑一样出了屋子。他翻身过来,脑袋枕着头。门外的钟表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听着如同催眠曲的滴答声,石筱雨此时确实睡意全无,他的目光在黑夜中,凝视着门口的方向。
早上,石筱雨的是被门外的声音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起床走出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高一阳,正在劈柴。
这是在乡间,家家户户都是用柴火烧水做饭。高一阳特意起了大早,给邢越家干一些活,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些事,到底是为人家能够做的一些事。
看着如此卖力的高一阳,石筱雨便想到昨晚他的窘迫。
“看来!高警官昨晚在车里睡的不错,大早上这么有干劲!”石筱雨看着挥汗如雨的对方,忍不住嘲笑道。
高一阳将最后一根柴劈好,摆放整齐后。撇了一眼石筱雨。
身边的邢星,不知道为何,望着石筱雨的脸,邢星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小妹妹,你对我有敌意啊?”石筱雨双臂抱胸俯身,看着娇小的邢星。邢星没有接话,只是喊着高一阳准备吃早饭了。早饭很简单,石筱雨大概是因为周围有人,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吃过早饭后,两人开车来到了行山镇上的车站,看着石筱雨上车之后,高一阳便重新返回了邢星家中。
车窗外的树荫匆匆掠过,形状各异的树荫洒在石筱雨的身上,忽明忽暗。石筱雨看着手中小小的U盘,这是从邢越家中的钟表里找到的。
里面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石筱雨心想。
“叮咚”
石筱雨看了一眼手机消息,是石老板发过来的:速回!他合上手机,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嘉悦庄园中。
石老板身着简单的白衣黑裤,带着围裙和手套。用手中的修枝剪细心的修剪着合欢花树,这棵合欢花是石筱雨从那位继母家中接回来时,王叔亲自挑选,年幼的小雨和石老板种在庄园的前院中。
那个位置,是走进庄园的必经之路。现在,那个地方正跪着宋达。石筱雨慢慢走进,看着跪着的宋达,心中了然。
“石叔叔,我回来了。”
“小雨回来啦!快来看看这棵合欢花,今年开了好几簇。”石老板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但还是不忘向石筱雨炫耀。
眼前这一幕,谁又能想到,这个朴实慈祥的老人,竟然是当地最大的□□组织者。
“石叔叔,我没事。”石筱雨看着跪在地上的宋达,以及他手臂上被鲜血打湿的衣衫。就知道宋达在背后□□自己的事情,石老板已经知道了。
“没事儿是因为你聪明,可不是因为他手下留情。”石老板听出来小雨有些为宋达求情的意思,直接点明要害。
“对不起,老大。我一时昏了头,才冒犯少爷的。”宋达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听着声音像是诚心忏悔的样子。
石筱雨走进,这时宋达抬起头。
满脸鲜血的样子,给石筱雨吓了一跳。看来,石叔叔因为自己的事情真的很生气。
“既然惩罚过了,石叔叔就不要再怪罪他了。”石筱雨说着,宋达有些意外,他原以为石筱雨会因为这件事情狠狠发作一番。
石筱雨看着宋达大概因失血过多虚弱无力的样子,只觉得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也不想过多计较。
“既然小雨不计较,那你就回去吧!这种蠢事要是再干,可不会像今天这样解决了。”
一旁的小安听到这里,连忙跑过来扶起宋达。宋达努力撑着自己的膝盖,艰难的站起身来。
脸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发黑,宋达喘着粗气,刚才能够站起来,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但他还是在小安的搀扶下,挣扎着给石老板鞠躬道谢,还给站在一旁的石筱雨道谢。石筱雨不知道宋达的谢谢有几分真心,但毕竟没有伤到什么,而且还因此接近到了高一阳,也不算亏。
宋达没走两步,就晕倒在地。小安有些不知所措,还是石筱雨看不下去,招呼了两人将宋达抬走。石老板放下手中的剪刀,看着被抬起来送出去的宋达。冷笑了一声说道:“不知死活。”
石筱雨没有接话,她在想这句话有几分是为了自己,有几分是为了他。自从被石老板从继母接回家,石筱雨终于不用再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可是石筱雨也知道,石老板不是单纯的缺孩子,自己制药的天赋当初就是吸引到他的关键。
“小雨,这次去行山有什么收获吗?”
石筱雨沉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将自己一直紧握在手里的U盘送到石老板的面前。
“我在邢越家中发现的,但是有密码,我本来想过解码,但是只有三次机会,不然就会格式化,所以我没敢尝试。”
石老板看着小雨手中的U盘,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这个U盘里有什么?”石老板在追问。
“嗯。”石筱雨点头,或许他没有听出来石老板的言外之意。
“邢越在集团蹲了三年,如果是集团的秘密,他应该交给警察,而不是藏在家中。”石筱雨发出自己的疑问。“我有点儿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也许,这些还不够立罪吧!”石老板自嘲道。
石筱雨低下头会心一笑。
“你交给王叔吧!他或许有办法。”石老板没有再看那个U盘一眼,而是收拾自己修剪园林的东西。然后将围裙摘下来一并放在框子里,旁边的人见状立马快来开始整理。
石老板背着手,走向园子的深处。石筱雨看着手中的U盘,不知在想些什么。
高一阳折返回来,再一次来到邢越的家中,邢星正在写作业,看见他回来有些好奇。只见他开始上下前后的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邢星有些意外:“一阳哥,你在看什么了?”
猛然间,他听见堂屋处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他像是惊醒一般的问道:“星星,你个上次回来有没有动过这个钟?”
邢星想了想:“有啊!这个钟本就是哥哥买的,而且上次他回来的时候和父亲吵架,父亲生气拿东西砸他,就把这个钟砸下来了。后来哥哥就悄悄修了它,还不让我和父亲说。然后就一直挂在了上面,再也没人动过。”
他抬眼望去,也就是说,这个钟表已经三年都没有动过了。他知道哪里不对了,既然三年未动,那么为什么钟表背后的墙面和周围不太一样,有深有浅。虽然只有露出了一点点不一样的颜色,但是他还是敏锐的发现了有人动过这面钟。
邢星说不知道,那肯定就不是家里的人动的,又不是自己,那就只有石筱雨。他昨晚突然说些暧昧不清的话,将自己逼出去,难道自始至终就是为了这个而来。加上上次就是他和那个倒卖光碟的人撞到了一起,难不成他们是一伙儿的?
高一阳将钟表摘下来,左看右看,但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邢星在一旁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一阳哥,这个钟有什么问题吗?”
高一阳无法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本来他就不确信邢越有没有留下来东西,只是一块被移动的钟而已,并不是什么太大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