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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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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没再挣扎,宁晚松了一口气。

她把沈眠拉到一旁,掌中的火灵珠热浪滚烫、眼前的人无甚表情,她沉着眉,将火灵珠融入沈眠心口。

“宁师妹,我的储物袋中有长吟须、枯骨草、鲛人花……”

“你说这些作甚?”宁晚缓缓抬眼。

“足够抵火灵珠么?”沈眠的声音很轻。

“……”

有那么一瞬间,宁晚很想敲开沈眠脑袋看看装的是什么。她都拿出火灵珠来了,还惦记沈眠储物袋中的物件作甚?

“足够抵火灵珠么?”沈眠又问。

宁晚不想回答,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解开寒霜之戾的途中无人不疼得满地打滚,可沈眠却一句接一句。

除了脸色白些、声音虚弱些,半点不像沾染了寒霜之戾的模样,倒像是一个身子虚弱的普通人。

她反问:“你不疼么?”

沈眠展了眉眼,月光衬得她神情温柔得不行:“不疼的。”

“你不必说假话骗我。”

沈眠苍白一笑:“宁师妹,当真不疼。”

宁晚半点不信,只是觉得沈眠承受能力异于常人,明明冷汗满襟、狼狈如斯还说这种硬撑的话。

莫名的,她倒也没那么恼这个人了。

为了让她缓解疼痛,她一边输送灵力、一边道:“今日我挑了一把法器,是玉姝师兄牧九佳所制。”

“什么法器?”沈眠眼神落在宁晚脸上,又落在手上。

“晦鸦,今日一出法器阁旁人便惊掉了下巴,是一把很厉害的法器。”

晦鸦……

纵沈眠从未去过法器阁也晓得晦鸦的传说……百年会陷入一次沉睡,一旦苏醒便会蛊惑不知事的弟子结契。这种存活上万年,又生了器灵的法器没什么不好,可它偏偏晦气得很,每任主人皆落魄倒霉、狼狈至极。

“它……”沈眠强撑着身子想说话,可又被宁晚摁住。

“别动,一会儿……”

话音未落,沈眠的手软软垂落在地,整个人不省人事。

“师姐——”

沈眠昏迷了……宁晚神情一滞,忽而将她抱起。

这人明是痛昏却一声不吭跟个没事人一样,让她错以为解开的过程没有痛苦,看来满襟冷汗都抵不过嘴硬。

火灵珠的余韵把怀中人感染得温热许多,苍白的脸上冒着细密的汗液,整个人都汗涔涔的。

宁晚把人给放在床上,又是一呆——她其实是想解了寒霜之戾便走的,可给沈眠弄成这样凡事不管就离去是不是不太好?

毕竟顶罪这种事就让她没办法忽视沈眠,毕竟今夜的沈眠没谁不会因生怜而驻足。

而且沈眠这人应是爱干净的……那日她可是瞧了个好,这人用了洁净术不够,还跑去溪边洗头。

她抿着唇,静静地看着沈眠,要不她走?

过了好一会儿,她伸出食指轻轻点在沈眠眉心,洁净术不要钱般施下。

应是无碍了吧……

走了走了,她贡献火灵珠已经够了,贡献劳力便划不来了。

她晓得沈眠爱干净到令人发指,可爱干净归爱干净她实在是做不来用水涤清脏污这事。

再说,这压根称不上脏,就是有些……惹人怜。

可这样子的沈眠实在是……

宁晚一拍脑门,挣扎一秒后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她承认今夜的沈眠让她心情复杂,有那么一瞬间会让脑子发热。而且沈眠这般爱干净,她受了恩惠却把人扔在这任谁听都要遭受谴责,好人不做到底也是白做。

宁晚心下一沉,洗就洗、擦就擦,今日就让她堂堂金丹修士放低身段为恩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嗯……”宁晚轻咳一声,当即上手。

不过……当宁晚扒了衣裳后,脑中想的就不是她堂堂金丹修士屈尊降贵为人擦身的事。

而是——鼻尖有点热,好像要流出什么东西来了。

不是,沈眠身材这么有料真的合理吗,不服输的宁晚又细看了一眼,忽觉脑袋更晕了些。

擦不擦啊……衣裳都扒了,搞磨磨蹭蹭的这出是不是会有损她们金丹修士的风评?

虽弃剑从乐,但宁晚贯一直彻着敢想敢干的剑修理念的。

她深呼一口气,干,金丹修士敢想敢干!

忍着发痒的鼻尖,宁晚伸出颤抖之手。

不过,沈眠身材这么有料真的合理吗?

宁晚眨了眨眼,一抹红色悠悠地砸落在瓷白玉盘上。

“……”

瞳孔地震、大脑被棒槌重击,她颤颤巍巍伸手补救,却一只洁白藕臂制住。

“宁师妹,你在作甚?”

“……”宁晚大脑瞬间空白,只剩下那盛着血珠的瓷白玉盘和沈眠清泠的质问,“我在干嘛……”

沈眠:……

若是从前,沈眠会认为这是恶劣的施为,可是现在,她不太确定……

她又问了一遍:“宁师妹,你在作甚?”

沈眠的声音实在清泠,让宁晚脑子通透得不行,她一脸痛苦地后退一大步,眼神如看洪水猛兽。

在作甚,她在好人做到底散发金丹修士无与伦比的善良啊——

“宁师妹。”

背脊一僵、上唇微痒,宁晚下意识抬手去摸,一抹突兀的红出现在指尖。

“……”

啊——

金丹修士敢想敢干、金丹修士要脸没脸、金丹修士要留清白在人间!

宁晚再也受不住这屎一样的氛围,拔腿就跑。

“砰!”

沈眠:……

沈眠见到的是——那人慌不择路,一脑袋撞上石壁。

宁晚软软躺倒在地,虽然只过了短短几秒,但她觉得好像在这冰凉的地面睡了千万年。

睡一会儿吧,梦里是没有沈眠的、梦里是没有尴尬的。

“宁师妹。”沈眠的声音响起。

宁晚浑身一凉,整个人清醒得厉害,那瞬间一个大大的字强塞脑海——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等着沈眠把她揪送训诫堂,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她犯了哪条戒律清规?

“嗖——”

跑了,敢想敢干的金丹修士跑了!

*

回到悬泠峰的金丹修士愤愤对着小院的树木拳打脚踢,枝叶被折腾得摇摇欲坠。

“咚——”

宁晚捂着头,一脸吃痛。

可恶,哪来不知趣苹果敢惹到她面前来。本来就烦得不行,那颗犯了错的苹果还悠悠滚落老远,宁晚磨着后槽牙追着苹果踹。

“啪——”

宁晚:……

该说不说,今日她是犯了太岁不是,怎地这般倒霉。在半空被小二撞坠便算了,无涯山上还能睁眼瞎般撞上石壁,如今走路还能平地摔。

宁晚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死在这不起来。

枝叶遮住月光,不远处的乌鸦在叫,宁晚想,怎么会这般倒霉呢?

难道有人在整她?

好不容易做件善事还弄个大乌龙……

宁晚捂着眼,静谧的竹林中响起了又哭又笑的诡异女声,连带着满身晦气的乌鸦都不愿呆扑棱着翅膀离去。

“啪——”

眼前一黑,宁晚的面门被压了一下。

“……”

当真是犯了太岁了,今天什么东西都敢惹她。

宁晚木着脸揪起摔落在脸上的乌鸦,手臂哐哐抡了几圈,欲要把这只傻鸟扔出去。

“主人且慢……”

宁晚动作微顿:“作甚?”

“取血。”

“嗯?”宁晚歪着头看向手中无辜的乌鸦,一阵阴风冷不丁刮来,她忽而一颤。

在九州乌鸦本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鸟,但这世间偏有一种巫祝的族群,她们捉住未开智的乌鸦做一些诡事,那场面宁晚见过,可怕至极。

“你一器灵研究这些作甚?”宁晚皱眉。

“前主人曾用九千只鸦将我铸出,而今万年未出世,器身早已蒙尘,还需一滴乌鸦血才可让往日的道韵还复来。”

法器名为晦鸦,它对乌鸦打上主意也无可厚非。再说宁晚从未听过有器灵噬主之事,毕竟结契后等同于一条绳上的蚂蚱。可……这器灵的作风怎么这般像饮血剑那种路子?

她当即掏出唢呐,在树干上敲了一下,警告道:“你要使坏,我可不依你。”

晦鸦喊冤:“主仆契已下,我怎敢噬主,届时天道三条雷便能把我劈得魂飞魄散,又怎会与你违心?”

宁晚满先是一愣,后又满意点头,事实正是如此,主仆契生效,若有邪灵也得紧着天道的三条雷。

“你瞧我的身子多么的黯淡无光、多么的朴实无华,只需一滴乌鸦血便能容光焕发,届时我晦鸦的主人岂不是走到哪儿都能让人惊掉下巴。”

宁晚赞同,她觉得晦鸦说的还挺有道理,毕竟这灰扑扑的器身她拿出来都嫌丢人。真的很丑,若不是被强行结契,她宁愿拿片叶子吹都不用这丑了吧唧的唢呐,“成,你若能变得好看些我带出去也有面儿。”

晦鸦压下内心的激动,语气缓而慢:“主人只需在下三寸滴上一抹血液便可。”

宁晚闻言照做,才抽出一滴血后便挥着手臂把乌鸦抡飞远方。

“怎么无甚效果,还是这般的难看?”

晦鸦会心一笑,器身的红色血液慢慢消融,转而出现在宁晚心湖。

宁晚先是一愣后又闭着眼去看晦鸦在心湖闹什么幺蛾子,只见一团黑色的光影裹挟着一滴血液缓缓像散发着白光的面板靠近。

宁晚:这是在闹哪样?!

心脏不自觉多跳了几下,一种不好的预感骤降。

意随念动,面板与黑影之间刚生出一道高墙,可已经来不及了……

“晦鸦!”

宁晚猛地睁开眼。

忽而天旋地转,许多星星都围在眼前,耳边还不时传来沈眠清冷的质问。

‘你在作甚?’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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