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贾宝玉玩三劈什么的……
薛螭再次义正词严:他可是一个有追求的人!
不过在知道两个女主角都没了,此刻薛螭终于郁闷地确信:他真的、真的穿到一个不太一样的红楼里了……
想到千载难逢一次穿越红楼,居然没有钗黛可围观,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啊,这个无情冷酷、无理取闹的奇葩世界!#
而就在薛螭悲伤得无以复加之际,仿佛听到他的母亲在说什么,要姐姐妹妹的话?
什么姐妹……
他已经有姐姐了……
啊,是的,他有姐姐了!薛螭内心握拳。无论怎样,宝姐姐永远在他的心中!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当时居然就这么无意识地把“我有姐姐”直接脱口而出了。
而说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等他反应过来时,所有人都笑开了,连硬生生扯到别处都没法扯。
若纯粹就是小孩子闹出个笑话,对薛螭来说这其实并没有什么,笑便笑了,毕竟大部分人俱出于善意。
可就怕有心人借机利用这个来对付他——说薛螭想太多也不打紧,毕竟多少角色就是因为没敢想太多导致没被neng死都惹来一身腥。
于是薛螭当即下了决定,先下手为强,使计将这事硬扭成是他“撞鬼”了。这样至少看起来符合逻辑,又能顺带堵死了后路。
回忆到这里,躲在窗外的薛螭,再次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唉,手段他是使了,但真没法立时收到反馈、看到效果啊。
始终还是人太小了,有心无力哪。
虽然今天也能借着“闹小脾气”躲到这里来偷听一下,只是,貌似来得不是时候。
听听,他的母亲薛王氏都哭多久了?
若是他“撞鬼”的小谋算有了效果,薛王氏此时大抵是收到风声了;而薛王氏的确最溺爱孩子不过了,所以这个对她产生了极大的打击?
可哭啥哪,这种时候不是该带上他出门去庙里拜一拜么?
就在薛螭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他的母亲薛王氏终于开口说了句叫薛螭看来比较有意思的话:
“……嬷嬷,祥哥儿说看到了!定是那孩子回来了!”
“小姐!”这是薛王氏的奶嬷嬷何氏的声音,“小姐,您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薛王氏的声音似乎有些歇斯底里,“这么多年来,那孩子都没来找过我……一定是她怨我这当母亲的没用,护不住她……”
听到这,薛螭立刻打起了精神。
何嬷嬷劝:“小姐,别哭了,便是真的是姐儿回来了,见着您这样,也会伤心的。”
“嬷嬷,我、我实在是忍不住啊,想到我那苦命的姐儿,我这眼泪……” 薛王氏说着说着,又呜呜咽咽起来。
躲在窗外的薛螭,通过母亲与其奶娘断断续续的对话,很快便获得足够的讯息推测出事情的大概真相。
他暗叹一声,这果然是秘辛!
却说,原来薛王氏在怀薛蟠之前,亦曾经怀过一次。那还是她嫁到薛家不够一年的时候了。只可惜她怀到快六个月的时候便小产了,掉下一个成型的女婴。
亦因为这次小产,薛王氏伤了身子,休养了好多年才再次怀上。
——幸好薛王氏“第二胎”能顺利一举得男,要不就是有王家在后面撑着,她这个当家夫人也位置不稳。
薛螭从薛王氏的只字片语,听出对方觉得当初的小产,是因为其少不更事、经验不足所致。
对此,薛螭在内心直接嗤之以鼻。
这王家的女儿,怎的一个比一个要蠢啊?
他那传说中的姨妈王夫人可说是王家女的典型了:眼里就光钱与权,别的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制御下人一概不行。
不过王夫人有一点比较好,便是她后宅阴私手段很是了得,这大概才是其立足贾家的根本罢。
相较之下,王熙凤就纯粹只有王夫人的前者了。
——话说,薛螭上辈子看别人的评论,都将王家女的问题归咎于“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点上。
可叫他来说啊,这人“蠢”,那都是天生的;即便是念了书,那亦不过成了个有点墨水的“蠢材”。
君不见,在这古代,有多少女.性.同.胞,俱是纯文盲,依然能贤良淑德持家有道?
所以说,品德这种东西,跟学识真没多大关系。
回到薛王氏小产这一遭,就他在窗外听这么一嘴,都看出这是明晃晃的后宅阴私,亏得薛王氏还坚信是自身的错误——如今看来,王夫人的两大“特色”,当妹妹的薛王氏却是两者皆无。
这大概算是好事吧?
——只是这样一对比,那作为奶娘的何嬷嬷,就不是表面看来的这般简单了哟。
薛螭眼珠子转了转,听着他的母亲似乎哭得差不多了,又看了看日头,再躲下去便没意思了,便悄悄“原路”离开,小心地避着人去到差不多的距离,“嚓”地从草丛跳了出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缓步又往薛王氏的院子里走去。
不远处的下人见到又是这样莫名其妙地从什么地方跳出来的薛二少爷,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纷纷松了口气。再找下去,这日头便烈了。
就是二少爷这副,挺胸收腹背着手走路的模样,怪可爱的。
看着这小背影,这下人又想起昨日那“姐姐”笑话,忍不住又噗呲一声,偷笑起来。
走在前面的薛螭眯起眼睛,不必回头都知道哪些个下人又在偷着乐了,虽则他真不是那么地介意当了一回小丑,但也容不得一而再再而三。
隐隐有了什么决定,薛螭加快了脚步,没一会便来到目的地。
此时除却几个心腹,其余的下人俱被薛王氏找借口遣了出来。
现在一帮人要么在廊下绣花,要么在说笑,见着薛螭,忙站起来行了礼问了好,又有人进去通传。
没一会儿薛王氏的大丫鬟如锦便走了出来,微笑着上前道:“祥少爷安,太太说您今儿又在院子里玩耍,弄得一身草叶的,叫奴婢先带您去换一身衣服呢。”
薛螭点点头,便随着人去偏房梳洗更衣不提。
少顷,一身清爽的薛螭便进了屋,就见到薛王氏的妆容已重新整理过,可那双哭肿了的眼睛却是多厚的粉都掩盖不住。只是薛螭没说什么。
待薛王氏拉着薛螭关怀了好一通,后者方说:
“妈妈,昨天的信,还没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