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了毛利兰讲述的,集齐了复仇、狗血、背叛于一体的案件故事后,春日见流瑛终于明白了她口中的“救了她一命”是怎么回事。
春日见流瑛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了自己之前写给毛利兰的占卜卡片上的内容——[右手边,生长重燃的希望。]
这句话给了当时被意外卷入其中的毛利兰一个提示,让她得以摆脱困境。
所以她才说自己救了她一命。
当天偶遇时,他给出的占卜是仓促而成的结果,时效性什么的就很随机。因此,毛利兰在何时何地会遇到他占卜结果上的事件也是不确定的事。
或许是明天,或许是下个月,又或许是下一年。
这谁也说不准。
不过,春日见流瑛在占卜时,选取了近期最能影响毛利兰运势的一个结果。
可他也没想到,这个运势结果所代表的事件竟然这么危险!
已经是救命的程度了。
不过,春日见流瑛看着毛利兰健康红润的脸色,就知道她已经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了。
真是好坚强的女孩。
对比了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同样是遭遇了危及生命的意外事件,人家小姑娘已经摆脱了案件影响,积极向上阳光开朗地开始了新的一天。
而他,还在为自己明明遭遇了生命危险,到了点还要来上班而感到难过、精神恍惚。
这破学院手册竟然连病假都不给他放!
可恶,破院关!
毛利兰在解释完了自己的遭遇后,再一次向春日见流瑛发出了邀请。
“所以春日见先生,关于旅游这件事情……”侧边刘海微蓬的女孩眼含期待,看着春日见流瑛。
虽然对旅游很心动,但是春日见流瑛依旧非常抱歉地拒绝了她。
理由很正规,因为已经有人提前约他出去了。
这个人毛利兰也认识,就是漫展袭击案那天,他们离开警视厅时一起交换过联系方式的萩原研二警官。
萩原研二原本就对他那天的占卜结果很在意,本来上周就想约他出去玩顺便聊聊这件事情的,没想到自己突发意外,被卷进了炸弹案里当人质。
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萩原研二体谅他的身体,就主动推迟了约定时间,让他先好好休息。
还说自己最近也因为那起案子写了一堆报告,话语里还夹杂着些对于警察内部某个机关的不满嚷嚷。
不过按照他和自己通话时的那种撒娇的语气来看,他只是有点不服气自己部门被抢工作和被其他部门强行指挥这样的事情。
春日见流瑛对处理这种职场上的事情没什么经验,更别说还是警察这种特殊职业的内部矛盾。
好在萩原研二很快就自己哄好了自己,他说最近打算去一个地方和朋友见面,顺便逛逛,邀请他一起去玩。
听闻了春日见流瑛与那位萩原警官早有约定的事情,毛利兰遗憾叹气,不过转瞬她就又露出笑容,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祝春日见流瑛跟萩原警官玩得愉快吧。”
虽然旅行邀请被拒绝了,不过,毛利兰还准备了一些自己做的小点心,当做谢礼送给了春日见流瑛。
临走前,毛利兰看着春日见流瑛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提醒他要好好休息。
春日见流瑛点头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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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春日见流瑛勤勤恳恳的努力工作下,一周的工作顺利结束,学院手册上的偏差值也顺利地涨了三四点。
单看偏差值的增长速度,似乎也没那么顺利……不过也不是人人都是绿川先生嘛,春日见流瑛是知道这一点的。
只是在那寂静无人的漆黑深夜里,他还是忍不住抱着学院手册嚎啕崩溃——为什么啊!按照这个增长速度,他真的能在实习期结束前攒够及格的偏差值吗?
还让不让人活了!
(扭曲爬行)(抓住羊仔翻滚)(把羊仔丢在墙上)(继续翻滚)(意识到不小心丢了自己心爱的羊仔)(捡回来哇哇道歉)(继续翻滚)……
[学院手册]:咳咳,不好意思,以上画面已删除,请勿深究。该实习生精神状态良好,性格开朗、热情大方。
……
周六这天,春日见流瑛如约来到了跟萩原研二约定好的车站,等待集合。
至于为什么是在车站集合?
因为他们要去另一个城市游玩——横滨。
横滨作为租界,曾经是让所有本国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因为那里太过混乱了。
战后残局让那里聚集了无数混乱复杂的势力,随处可见的黑_手党威胁着每一个普通人的生命。
那里是罪恶的摇篮,连政府和军警都无处下手去管理。
甚至还有传闻说,那里聚集着拥有特异能力的异能者。
直到多年前,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提出了一个方案——“三刻构想”。
白天由军警和特务科来维持,夜晚则由港口mafia来把手,而白天和夜晚的交错时刻,黄昏,就交给侦探事来管理,有此来维持城市的平衡。*
不过这种绝密事件,就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范畴了。
他们只知道,从某一年开始,横滨的环境,莫名开始变得有序起来。
只不过以港口Mafia为首的黑手党在换了一个首领后依旧活跃,城市里多出了一个号称能解决所有委托的组织——武装侦探社。
距离电车的到来还有段时间,在等待的时间里,春日见流瑛与同行的萩原研二说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在说起毛利兰因为一个占卜结果的帮助而邀请自己去旅游时,引起了萩原研二的感慨。
“唉?所以小流瑛为了跟我出来玩,是拒绝了一个女孩子的邀请吗?好感动~”
萩原研二摸着下巴,做出总结。随后,他拍了拍春日见流瑛的肩膀,满脸的欣慰。
他就知道自己的人缘超好的!
“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吧!”
一旁,背着登山包的松田阵平咬着早餐,闻言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清醒一点啊!hagi!”
“毕竟先跟研二约定好了嘛。”春日见流瑛笑道,“而且,只是因为一件小事就被人家称作救命恩人什么的,实在不太应该。”
“小兰明明是靠自己的努力逃离危险的,把这种事情的功劳挂在我头上,我实在受之有愧。”春日见流瑛眼里划过无奈,这样道。
“嗯嗯,毛利小姐确实很厉害,光听你说起她的遭遇,就已经让我心惊胆战了。”萩原研二轻拍胸膛,心有戚戚道。
“不过小流瑛的占卜师真的好神奇啊,上次袭击案时就这样觉得了,这次听说了毛利小姐的事情,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萩原研二紫色眼眸变得亮晶晶的,专注地看着春日见流瑛,仿佛发现了宝藏一样。
一旁的松田阵平听完了两人聊天的全程,这时也和声道:“确实蛮神奇的,不过……”
松田阵平摘下了脸上挂着的黑色墨镜,好奇问:“真的有学校教授占卜这样的技能吗?我和hagi都没听说过。”
他们两个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人,当初为了报考一个合适的学校,足足把全国的大学院校和专业都搜刮了一遍。
跟占卜有关的课程不是没有,只不过都是些选修的课程,讲一些天文星座之类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女生感兴趣比较多,男生们大都是去凑热闹想偶遇心动对象的。
他和萩原研二因为好奇去蹭过一节课,主要是讲星座的课程,结果那天整节课都变成了萩原研二的单人秀——那位讲课的中年女老师在注意到萩原研二后,直接把人拉上去当了助教。
萩原研二在上面陪着整个教室的女生们玩了一节课游戏,成功收获了妇女之友的称号,而后手机里陆续多出了数十个联系方式。
至于松田阵平?
——在最后一排睡觉。
反正有萩原研二在前面吸引老师和全班人的注意力,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或者说也不太敢叫他。
那时候的松田阵平虽然并没有带墨镜的习惯,但是一双凌厉的眼眸和凶狠的气质,足以吓退一大堆普通学生。
……
“是有的。”看着话题突然转移到了自己的学院上,春日见流瑛解释道:“不过因为学院从不对外招生,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萩原研二感叹:“真是神秘的学校呢。”
春日见流瑛认同地点了点头,毕竟不是哪个学校为了隐藏自己的存在还要给学生上一个失忆buff的。
而且幸亏学院的这项“一键忘校”服务很成熟,不然如果把自己变成了脑袋空空的笨蛋,那他就是零分留校第一人了。
想想都倒霉。
不过,春日见流瑛转念一想,一项技术的成熟都是从不成熟开始的,不会真的有哪个学长学姐,因为这项技术变成笨蛋了吧。
那可真的是地狱开局——!
“啊,车到了。”随着电车的铃声响起,春日见流瑛和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三人各自背着包,一起登上了电车,他们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在了一起。
松田阵平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登山包,放在了自己脚边。
因为这次旅行只在横滨那边待两天,所以春日见流瑛没带多少东西,一身换洗衣服放在背包里,洗漱用品想等到了横滨再买,再不然,酒店也会提供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他和萩原研二的背包看起来都很轻巧,所以当松田阵平把他那看上去就很重的登山包放在了地上以后,春日见流瑛就用好奇的语气询问了松田阵平里面装着什么。
虽然他对松田警官的第一印象很深刻,但是在和萩原研二聊天的过程中,萩原研二经常会用一些很可爱的形容词形容松田阵平的脾气和爱好。
久而久之,春日见流瑛也在心理上,免疫了松田阵平看似冷漠的外表。
而且在萩原研二得知松田阵平在那两天假期也休息以后,就问他要不要跟着一起去横滨玩。在得到了“随便”的答案后,萩原研二兴高采烈地问春日见流瑛,能不能多带一个人。
春日见流瑛当然是没问题的,不如说,他对这位萩原研二口中超级炫酷、无敌帅气的松田警官也很好奇。
上次在警视厅见面以后就再也没能见过面,他心里也有点遗憾。
春日见流瑛同意了之后,萩原研二在取得了松田阵平同意后,就把松田阵平的联系方式发给了春日见流瑛。
总之,他和松田阵平已经不是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那样的关系了。
“包里的东西吗?”松田阵平用脚尖踢里踢地上的登山包,“是我和研二的衣服,还有一个要带给朋友的礼物,因为萩原的背包放不下,所以就放在我这里了。”
春日见流瑛:“朋友?”
坐在春日见流瑛另一边的萩原研二解释道:“是的,是我和小阵平上学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他是一个非常认真严肃,又充满了正义感的人哦~非常可靠。”
“好不容易来一趟横滨,我想趁机和那位朋友见一面,也介绍给小流瑛你认识一下,可以吗?”萩原研二紫色的下垂眼露出拜托的眼神后,相信无论是谁都无法拒绝他的邀请。
于是春日见流瑛从善如流地答应了这个请求,“当然可以啦,那就拜托萩原啦。”
“包在我身上!”萩原研二两指立在脸侧,左眼轻眨,一副我做事你放心的表情。
东京距离横滨的车程并不远,但是依旧需要一段时间。
吃完早餐后就有些犯困的松田阵平直接闭上了眼睛,开始补眠。
看到这一幕的萩原研二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他对松田阵平道:“喂,小阵平,你昨天晚上又熬夜了吧。”
松田阵平没有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以后擦去眼角的泪花,满不在意回答:“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今天准时起床了,在路上补觉也是个好方法嘛……总之啊,hagi等会到站了记得叫我起来。”
松田阵平所坐的位置上正好有栏杆,他直接双手抱肘,斜靠在了栏杆上。
与此同时,原本靠在他腿上的登山包因为这个动作,距离和松田阵平拉开了一点。
“真是的,总是因为第二天不用上班所以就熬夜,真不是一个好习惯……”萩原研二喃喃道。
萩原研二的声音很轻,但是耳朵早就习惯了捕捉萩原研二声音的松田阵平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也是嘛,还说我。”松田阵平喃喃回应。
春日见流瑛听到两人的对话,银亮色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笑意。
真是要好的一对朋友啊。
电车在中间的站点走走停停,在即将到达横滨的倒数第二站,突然涌进了一大群乘客。
春日见流瑛原本在看车窗外的风景,而此刻,为了保持自己的平衡,只好稳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抱着背包紧靠椅背。
人怎么突然这么多?
好在几分钟以后就到了最后一站,横滨站。
只是有一件事情的发生打乱了三人的行程。
……
三人面色严肃地出了车站,然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在他们出发的初始装备中,丢失了至关重要的一件——松田阵平的背包。
“所以……为什么有人会在电车上偷我们的背包呢?”萩原研二语气沉痛。
松田阵平面色不太好,毕竟那个背包是他保管的,却因为自己的失误让背包丢失了。
至于春日见流瑛,他在思考最后一次看到松田阵平的背包是在什么时候。
过了半晌,春日见流瑛率先开口:“我记得在倒数第二站之前,我还看见了松田脚下的包。”
虽然他一直在看窗外的风景,但是也会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旁的同伴的状态。
“所以……”萩原研二猜测:“肯定是在刚刚人潮拥挤的几分钟里面,有人拿走了我们的包。”
春日见流瑛赞同:“没错,我猜是这样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拿走我们的背包啊!那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萩原研二有点崩溃了。
甚至有点想要报警。
可是转念一想他和松田就是警察,报警的话要当着同僚的面介绍自己的职业,就有点窒息,而且他自己本人还是刑警。
其实他们在出站前就已经找过乘务人员了,在留下了电话号码之后,乘务人员说在他们查过监控以后一定第一时间给他们打电话。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春日见流瑛问。
松田阵平麻木道:“先去酒店吧,还好贵重物品在hagi的包里。”
因为萩原研二提前准备好了要拜访朋友,所以订的酒店距离他朋友的住址并不远。
在去酒店的路上,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买了两身更换用的衣服,春日见流瑛买了洗漱用品。
总算将东西收拾好以后,他们再次回顾了一下丢失的背包里的东西。
好像真的除了衣服就是萩原研二要送给朋友的礼物了。
现在他们重新买了衣服,所以四舍五入,在丢失的必需品里,他们丢了一个背包和礼物。
萩原研二再一次哀嚎出声,“可是我已经和国木田君约好了要等会见面啊!”
松田阵平建议:“要不在附近找找什么店铺,重新买一个礼物吧。”
只好这样了。
可是那个礼物,是他废了好久的力气才用特殊材料的钢材搭好的小型保险箱啊!非常机密繁琐的那种!好不容易才抢到的货!脑子都要被说明书搞得爆炸了!
作为搜查一课工作繁忙的警察,萩原研二近期一个月的空闲时间大半都搭了进去!
现在!竟然!被偷了!
不可原谅!
等到了约好的时间,萩原研二带着同行的两人一起去了他朋友上班的地方——武装侦探社。
然后从一个斜刘海的白头发小哥嘴里得知,国木田还在出外勤,估计还要一会才回来。
因为最近侦探事接到了一起奇怪的案子,所以最近比较忙。
他们倒是现在没什么事情,于是就在白发小哥的推荐下,去了侦探事楼下一楼的咖啡厅里等待。
_
半月前。
深夜,横滨。
乌云遮蔽月光,密林掩盖土地。
一模糊人影正拿着铲子掘地,从身形上看,他是一个男人。在只有鸟兽微弱鸣叫的夜色中,清晰的挖掘声格外清晰。
“奇怪,我明明记得是埋在这里了啊。”
那人似乎格外紧张,一边挖掘,一边擦拭着额头上流落下来的汗珠,因为久久找不到埋藏的东西,他喃喃自语。
“该死!那个人到底挖了多深……”
就在这时,一道幽灵般的男声突然响起。
“这里什么都没有哦~”
那人被突如而来的声音吓得惊在了原地,随即握紧了手中的铲子,将之放在在了自己的身前,摆出了一个防护的姿势。
他迅速扫视四周,可却没发现半点人影。
到死是谁在说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难不成是幻听?
咚咚咚——因为刚刚的声音,男人的心跳声开始响个不停,耳膜鼓动,因紧张而剧烈跳动着的心脏撞击着胸膛,引起一阵心慌。
黑夜寂静无声中,男人冷汗直流。
不、不可能,刚刚一定有人说话了。
可是他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有人的影子。
难道……难道……
“咣当——”一声,是铁皮罐子落地的声音,恰好砸在男人的脚尖。
铁皮罐子顺着落地的重力在原地旋转了一圈,随后静静躺在了地上。
铁皮罐子是空的,在落地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海鲜气息。是蟹肉罐头。
男人却被突如其来的东西惊吓到,赶忙向后避开,同时,腿一软,直接倒在了身后的树上。
也因此,他的视线得以向上看去——
在粗壮的枝干上,一位穿着沙色风衣的黑发青年正缓缓起身,姿势从原本的躺着换成了坐着。
他伸了个懒腰,两只瘦长的手臂向上伸直,露出了手腕上绑着的白色绷带。随后,他向男人挥挥手,嘴角上扬微笑。
这是在跟他打招呼。
青年的脸上笑容分明是友善的弧度,但在地上男人的眼里,却显得无比阴冷。
男人的瞳孔一瞬紧缩,恐惧也几乎一瞬就爬上了他的面容,很明显,他认识树上的青年。
他唇齿颤抖起来,磕磕绊绊出声,“……太、太宰治。”
被称呼为太宰治的黑发青年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能用这种语气叫出他的名字,该不会是认识之前的他的人吧。
太宰治坐着的树干上还绑着一条绳子,只不过被太宰治团起扔在了自己身旁。
这时,他将绳子从树干上扔下去,绳子很快垂在了半空,在绳子的最下端位置上,有一个人为打上的绳圈——上吊时常见的那种。
所以与其说树干上绑着的是一根绳子,不如说是一根吊绳。
太宰治伸手把吊绳重新勾起,抓在了绳圈的位置上,随后,起跳。
随着“刺啦”一声,吊绳断裂,太宰治趴在了地上,四肢抽搐。
“啊,失算……”太宰治面朝大地,痛苦出声。
丢掉手里断掉的绳圈,他瞬间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面对着地上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男人,太宰治继续上扬着微笑。
“晚上好啊~这位先生,能解释一下,你刚刚想要挖出什么东西吗?”
深夜的空气是冷透的,面前青年鸢色的双眸也是冷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