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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嫉妒 还有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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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依抹干了眼泪,将药瓶捏在手里,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将帽子戴上往回走。

“姑娘……”

见宋清依踏着月色朝这边走了过来,红纹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宋清依情绪不对,急忙住了嘴。

宋清依也没说话,只朝红纹点了点头,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月色很美,铺洒在花圃上,静谧而孤独。

园中的新叶随风发出沙沙的声响,也扰乱了宋清依的心绪。

瞧着清依管姑娘如此落寞的身影,红纹有些心疼,原先在一不远处望风时的朦胧睡意也烟消云散,化为了担忧。

可红纹知道,清依姑娘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冷静,她只在身后静静的跟着。

回到院子后,宋清依一板一眼的将东西收好,转身一步一步朝着床榻走去。

待脱了衣裳,在床榻之上,眼窝里蓄了多少泪,何时入的眠,宋清依不知道。

她只知道,过了这一夜,所有的脆弱都得收一收。

边伯侯府

听风阁

“公子果然料想的没错,这次的会元是您!”

肃青一脸喜色踏进白淳声的书房内,扬声道。

只见原本背手站在窗前的翩翩公子转过了身子,脸上挂着的,是他万年不变的温润笑意。

“公子,您真的是,怎么这样的好事,您都是这样的一副模样!”

肃青朝前走两步,就差怼到白淳声的脸上了。

“左右不过是预料好的事,有何可高兴的?”

白淳声将肃青抚开,也没恼他以下犯上,只一脸温和解释着。

肃青不死心,“公子——”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肃青眼睛亮了亮,“我听说,皇上今日当着侯爷的面夸赞你了呢。”

“连那第二的安霁云都没有施舍一言半语呢,莫说其他人。”

肃青一边说,一边小声嘟囔。

白淳声闻言,目光微滞,缓缓掀起眼帘,没说话。

他绻了绻手指,望着一旁的书架,出了神。

这皇上,当真是那边伯侯府与那镇国府打擂台呢。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白淳声回过神,瞧了眼站在一旁的肃青道。

白淳声迈着步子走到书桌前坐下,捏起书也半晌没能看进去一个字。

略微思索片刻,白淳声放下了书,将腰间的香囊取了下来。

他自幼体弱,日日药不离身,这只香囊便是他保命的药。

只是,他拿出的不是药,而是一个豌豆大小的珍珠。

珍珠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粉色珍珠,浑身泽亮,被主人用一根同时色细绳穿着。

白淳声捏着那颗珍珠,左右瞧了半晌,唇边带着毫无察觉的笑意。

谁能知道就是那样的巧,那颗珍珠就挂在了他的袖口上,谁都没有察觉,直到他起身从马车上下来时,那颗珍珠连带着钩子,一同摔在了他的面前。

可也是那样的巧,她偏偏是镇国府上的人。

更是他的人。

那人真是让人嫉妒啊。

白淳声覆着眼睛笑得苦涩。

罗府

“孽障!”

“婚约丢了便罢了,成日里那般作态是何意?!”

罗老爷子将手边上的茶盏一伏在地,气得满脸青筋。

“老爷你消消气,小心身子。”

罗老夫人在一旁替他顺着气,苦口婆心的劝着。

罗振瞧妻子一眼,两袖一拂,“瞧你疼的好孙子!”

罗老夫人这才没话说了,苦着张脸,眼巴巴的看着丈夫。

“爹,事已至此,您还是看开些吧!”

说话的是罗武的父亲,罗老爷子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自小被罗老夫人溺爱,整日挂个闲职,无所事事,逛青楼听曲儿更是日日往外跑。

今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来要钱的。

“你还好意思说!”

“但凡你对孽障上一丁点心,我罗府也不会沦落至此!”

罗老爷子指着儿子破口大骂。

“怎么又扯上我了!”

“娘,你看您手头上还有银子吗?”

“借我点呗。”

罗乾懒得和自家老爷子犟,扭头笑嘻嘻的对罗老夫人道。

“钱钱钱!我罗家都让你们拜长什么样子了?!”

没等罗老夫人给儿子使眼色,罗振就扬起拐杖作势要打儿子。

“老爷!”

罗老夫人就要扑过去护住儿子,边扑边喊。

“你!你还护着他!”

罗乾见状,拔腿就往外跑。

罗振气的一脸苦色,捂着胸口就要往下倒。

“老爷!”

罗老夫人连忙喊人将罗振扶住,坐到身后的凳子上。

折腾片刻,罗振缓过了神,喘着气看着妻子,“我罗府,怕是要到头了……”

罗振顿时像是老了好几岁,满脸沧桑模样。

他罗振的妻子什么都好,嫁过来战战兢兢操劳着一家老小,就是胆子小了些。

她爱子如命,等回过神来,早已养废了儿子。

等有了孙子,儿媳王氏也是个溺爱孩子的。

他罗家到了他这一代本就是个空壳子,如今一再败落,他也无能为力了。

是他对不起罗家的列祖列宗!

“怎……怎会如此严重?”

罗老夫人听了这话,当场就怔在了原地,喃喃自语。

又猛的想起来什么,抓着罗振的手臂,“咱们还有缦儿,还有缦儿不是吗?!”

对,还有嫁进镇国府的女儿不是吗?

“老爷,缦儿不会不管我们的对不对?”

罗老夫人一脸希翼的瞧着丈夫,渴求从丈夫的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事实上,要让她失望了。

女儿自小好胜心强,她又将重心放在府中事务上,儿子又粘人。

这样一比,自小懂事的女儿便关爱的少,她若是怪她,也说得过去。

“你难道就没有想一想,罗武在镇国府上的所作所为,与缦儿又有无干系呢?”

“她性子虽然看起来像我,可到底,还是容易受人挑拨。”

“况且过去这么多年,你又如何知晓,缦儿有无变化?”

罗振浇灭了妻子的幻想。

那日罗武抬回来时,缦儿派人送来了些补品外,再也没遣人来过。

罗振又像是松了口气,断了也好,断了也好啊……

罗府后院

“滚!”

罗武瞧着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妾,伸手就将她端在手上的汤盅,掀倒在地。

“在这里惺惺作态干什么?”

“少来爷眼前来碍眼!”

罗武躺在床上,恶狠狠的对着那小妾说着。

“奴家没有,奴家是真的担心公子的。”

小妾吓的红了眼,泪眼婆娑的站在床边,委屈道。

“这是怎么了?”

王氏在外面就听到儿子的嘶吼声,一进来就瞧见了眼前的场景。

边走边朝着那小妾使眼色,示意她退下去。

那小妾二话没说便往外跑。

王氏收回了眸子,一脸怜爱地走到床边坐下,“武儿,你拿她撒气又有何用?”

“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将伤养好才是。”

王氏替儿子掖了掖被子,看着他,“你祖父正在因你的事,在前院大发雷霆呢!”

“婚事丢了便丢了,那镇国府你也别再去了。”

王氏虽不懂这贵族世家之间的龌龊,但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她还是懂的。

“忍忍忍!”

“让我像你、像祖母那般,胆小甚微一辈子?!”

罗武却没给母亲好脸色。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若不是只有你一个孩子,我至于这般忧心么?”

王氏气愤的站起来,“你好自为之吧,若是再任性下去,这罗府迟早到头!”说完拂袖头也不回地朝外走。

懦弱。

罗武一脸阴暗的看着母亲的背影,舌头顶了顶牙,眼神晦暗不明,甚至面上带着一抹狞笑。

忍?他罗武这副样子是拜谁所赐?!

现在他只要一想到那女人的脸他就恨!

呵,谁也别想逃。

一连做了多日,那腰封也快要收了尾。

宋清依将东西放下,伸手垂了垂脖子。

秋痕见状,识趣的走上前去,“姑娘辛苦了,奴婢来吧。”说着便上了手,轻轻的捏着。

宋清依眯眼静静享受半晌,随后睁了眼,低着眉眼抬起走左手,看着那道疤痕。

一连停药也有几日了,“红纹,你将祛疤的药膏拿来。”

还有三日。

“是。”红纹应。

“再去找个小药罐子来。”

宋清依转了转眸子,又道:“罢了,你去将还未用完的口脂罐腾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

上完药后,宋清依亲自将药罐中的药膏挑出大半,装进那只口脂罐中。

宋清依抬头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备水沐浴。”

“记得将东西备好。”

“是。”

两人往外走去。

宋清依凝着那挑出来的药膏罐,将她握在手里,眸光闪动,随后牵着衣摆站起来。

待走到里屋,宋清依四顾一周,才往床榻的方向挪去。

床榻里侧有一个木柜,宋清依爬上床榻将木柜打开,取出那只装着母亲遗物的小匣子,将小药罐放在那枚母亲留下的香囊旁边。

将一切完成好后,宋清依舒了口气,下了地,整理好衣衫,便抬脚往梳妆台走,一坐下便开始取发饰,拆头发。

拿起梳子那一刻,秋痕和红纹带着一众人抬着水走了进来。

“姑娘。”

打过招呼后,众人便进去准备,宋清依目不斜视,自顾自的通着发。

沐浴过后,宋清依只着裹胸和亵裤趴在床榻上,房中灯火昏黄,平添了一份旖旎的氛围。

房中只留秋痕和红纹两人,正在面红耳赤地为宋清依擦着养肤香膏。

宋清依皮肤白皙,因着擦香膏手上施了力,肌肤微微泛着粉,诱惑至极。

“姑……姑娘……请翻一下身子……”

秋痕红着脸颤颤巍巍道。

红纹也跪坐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多瞧一眼。

“嗯……”

宋清依发丝拢在侧颈,因着趴了许久,余音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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