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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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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十字车站里,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停在那里喷着黑色的蒸汽。

夏末时,卡莉斯塔才惊觉一九九五年夏天的短暂而迅速。但前些天,她觉得无聊时却从没这么想过。

站台上挤满了正在告别的学生们。博金先生这回没有来送她——他忙着接待一个顾客。穿着黑袍的巫师们来来往往 人群不停歇地喧闹着。

这周围的氛围都如此熟悉,可是心境相对于前一年来说,却仿佛有了很大的变化。那时,她第一次从达芙妮那里听说了化妆品的概念。

汽笛声响起,她推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上了列车。

霍格沃茨列车内部弥漫着温暖的氛围。车厢的墙壁由深色的木质板材镶嵌而成,柔软的天鹅绒座椅,车窗玻璃洁净明亮,窗外挤满了攒动的人头。

车厢顶部悬挂着古旧的黄铜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过道铺着暗红色的地毯,脚步落在上面悄然无声。行李架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

她缓慢地拉动着行李,火车已经开始行驶了。今年开学,她不能和德拉科、潘西在同一节车厢了,因为他们在信中说他们当选了级长,需要去级长车厢。

经过一节节坐满了学生的车厢,卡莉斯塔左右张望着——

“抱歉——”

她一头撞到了卡勒姆·德里克。他是个人高马大,长着一只雀斑遍布的长鼻子和马脸的雄浑的六年级男学生,也是斯莱特林球队的击球手。

另一位击球手博尔因为今年已经毕业,似乎是换成了另一位姓沃林顿的之前上过几次场的预备球员。

由于马库斯·弗林特也毕业了,现在球队队长已经被更换为六年级的守门员迈尔斯·布莱奇,他长着一头很长的卷毛,总是把额头和耳朵全部遮得严严实实。至于弗林特离开,除了她和德里安,空缺的追球手位置,布莱奇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填补消息,大概是准备开学进行选拔。

卡莉斯塔对德里克毫无好感——不仅是因为他鲁莽而粗野,而且训练的时候他总是把游走球“不小心”打到她身上,害她三年级那年整年都伤痕累累。

匆匆说完抱歉后,卡莉斯塔略有些烦躁地拍了拍袍子,从他旁边过道上的缝隙正准备钻过去,德里克就粗声粗气地吹了声口哨后,用怪异的口气说:

“哟,博克,你今年可要享清福了,是不是?”

卡莉斯塔停止脚步,侧过头来,不解地看向那张坑坑洼洼的脸庞。

德里克的小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下她被扎起来的栗色卷发,咧开嘴来,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让人不寒而栗。

“布莱奇做了队长,”德里克粗粝地说,却解释得不明不白,“看来我再也不能让游走球乱飞了。”

“……你有什么毛病?”卡莉斯塔皱起眉毛,不自觉地离他远了一点儿。

德里克闷哼一声,鼻孔中冲出来的气息显得粗浑:

“我可没有毛病。”他坏笑了两声,“不过,我想有人有毛病了。”

“据我判断,他应该是在骚扰你。”

身后传来一阵如同唱歌般的声音,卡莉斯塔和德里克都回头看去,那个长着一头长达腰际的金黄色头发的拉文克劳女孩,也站在过道上,离他们很近,似乎是被堵住了路。

卡莉斯塔并不认识这个拉文克劳的女学生。但她看起来有些奇怪——

她的头发乱蓬蓬的,眉毛的颜色非常浅,两只眼睛向外凸出,把魔杖插在了左耳朵后面,带着一串用黄油啤酒的软木塞串成的项链,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我和我们球队的队员说话,关你什么事儿啊?”德里克揣着不满,高声大嗓地嚷嚷道,“像个疯子一样……”

卡莉斯塔立刻重重地踩了踩他的脚,一边死死瞪了他一眼:

“闭上嘴吧,德里克。像个疯子一样。”

德里克吃痛地叫了一声,瞪回去以后,骂了句脏话,大摇大摆地走开。

卡莉斯塔短暂地目送他离开,身体侧向了那个拉文克劳的姑娘。

她似乎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经常眨眼睛,浅色的眼睛盯着她看,手上拿着的杂志名字叫做《唱唱反调》。

“你……好?”卡莉斯塔试探地说。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顺着过道轻步走到她旁边,又经过她往过道的尽头走:

“找个很难寻找的东西,就得首先从最坏的预想出发——”

她的声音如同一条在空中飘着的丝带,丝带是银色的,轻柔而清灵。

卡莉斯塔好奇地跟了上去:“你是几年级的学生?我上课从来没见过你。”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少女说,“因为我根本和你不在一个年级。你应该看到的,是泰瑞·布特、安东尼·戈德斯坦还有帕德玛·佩蒂尔、曼蒂·布洛贺这样的拉文克劳学生。听说戈德斯坦和佩蒂尔当选了级长,真不可思议……”

“所以,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几年级的学生呢。”卡莉斯塔弱弱地提醒。

那些名字她确实都知道。

帕瓦蒂·佩蒂尔是双胞胎中的一个,长得非常漂亮,在占卜课上尤为活泼。而安东尼·戈德斯坦,有犹太血统的男巫师,和吉姆·斯卡兰德也常常一起出没捣乱的学生,但他为什么会当选级长呢?和他总待在一起的黑皮肤的迈克尔·科纳成绩要更好,而且也更“乖巧”一些。

泰瑞·布特也总和他一起成双入对的,他长着一头棕发,个子不高,特别爱发问,还经常站在一些画像面前,和他们谈话。或许拉文克劳的人们就是如此与众不同。

不过,她还没问这位少女是怎么知道她是几年级的。

拉文克劳的姑娘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尖笑了两声,随后轻轻说:

“我忘了。这是件很容易被忘记的事儿嚒。我是四年级的卢娜·洛夫古德。”

“哦——”卡莉斯塔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是以“疯姑娘洛夫古德”的形式。她觉得“疯姑娘”这个词有点太重了,可是洛夫古德确实显得有些奇怪,个性独特,比拉文克劳的一些学生还要独特得多。

“我是——”

“我知道你。”洛夫古德浅色的眼睛终于眨了眨,“我的室友,爱丽思·福西特向我提起过你,卡莉斯塔·博克。”

卡莉斯塔一愣,回味了一下,才想起爱丽思·福西特这个名字的所属者。半年以前,在那个喷泉那儿和她见了一面。

“提到我?”卡莉斯塔惊讶地说。

洛夫古德点了点头:“不过我已经忘记了她具体说的内容了。在此之前,我都以为我永远不会和你有交集。”

“我也是这样以为的……”卡莉斯塔嘀咕道。

“啊——”

洛夫古德突然发出一声很轻的尖叫。

卡莉斯塔茫然地盯着她,想看出她能说出什么话来。然后洛夫古德就大大咧咧地说:

“我记起来了。很容易就想到。她说,她早就知道那张羊皮纸是对的。”

卡莉斯塔立刻反应过来福西特指的是什么羊皮纸。她微微闭了闭眼睛,没想到那张羊皮纸竟然还能出现在她生活里。

“但愿她能忘记……”

“她写了那张羊皮纸。可是她不愿意让我看——她们很少让我靠近她们。”

“哈?为什么不让?”

对于福西特写了那张羊皮纸,她竟如此坦然地接受了。

“我不知道,小姐。也许是因为我的身上都是蝻钩。”

“蝻……什么?”

“蝻钩。”

“那是干什么用的?神奇动物?”

“蝻钩不干什么用,它就是蝻钩。”

卡莉斯塔发誓自己快爱上这个女孩了。

她笑着说了句好吧。

卡莉斯塔和卢娜在路途中分开了,她坐到达芙妮他们在的车厢里。火车哐啷哐啷地往前开,把他们带到了空旷的乡村,天色突然变得阴沉而乌云密布起来。

经过了一个暑假的洗礼,他们几个似乎都又长了不少。

布雷斯的褐色头发长了点,碎发毫无条理地搭在耳边,脸上的稚嫩青涩相对又褪去了些。达芙妮看起来长高了,下巴更尖、脸色更红润,头发还反倒被剪短了。西奥多罕见地没有在看书,他闭着眼睛靠在车厢的窗户旁边睡着了。他一定也长高了,而且身形更瘦了。

卡莉斯塔在达芙妮旁边坐下。她在吃着推车送过来的糖浆馅饼。布雷斯正吃着吹爆超级泡泡糖——这使包厢里飘着蓝风铃草颜色的泡泡。

“今年夏天太热了。”

达芙妮没有穿校袍,只穿了带领带的内搭衬衫,修长柔美的脖子裸露着。她以这句话作为了和卡莉斯塔打的招呼,因为她们暑假一直在通信,并且同样,生活都很无聊。但达芙妮比她好一些,她有机会参与阿斯托利亚捣鼓的那些东西。

卡莉斯塔:“不过这会儿外面倒是很阴沉。”

达芙妮:“你知道德拉科和潘西当了级长吧?”

“当然。”卡莉斯塔靠着坐,“我终于不用在车厢上看见他们两——哎。你们懂的,好吧。”

对面的布雷斯停止吃那个神奇的泡泡糖,非常感兴趣地参与了这个他明显能对此加以一番评论的话题:

“一场灾难。”

“邓布利多肯定是对德拉科有什么很大的误解。他甚至不如选西奥多。”

卡莉斯塔默默看了眼西奥多。但他似乎睡得很沉,并未听到这句话。

“别看了。”布雷斯不耐地说,“他累得很,一进来坐下就睡着了。”

“这么反常?”

“是啊,”达芙妮将长袍拿起来在腿上整理,“一句话也不多说。”

这个夏天,神秘人回来的同时,意味着德拉科和西奥多的父亲开始为他卖命。就像那次游行一样,马尔福先生不会让他儿子知道太多或讨论、参与那些事,与之相反的,诺特先生似乎热衷于将他妻子去世后留下的唯一的儿子,早早培养成和他一样的人。

卡莉斯塔意识到这可能意味着什么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似乎是难以想象和巴多克一样的人是西奥多,但又似乎很好想象——因为西奥多其实没少在他们面前施毒咒。只不过他总是一副无所谓的冷漠样子,好像施放的只是一个漂浮咒或者清理一新一样。

顺着站台往车站外面走去——被人群推着挤出去。周围都是人,却看不到一个认识的人,只能被人群推着,走向站外那条被雨水冲刷过的黑乎乎的街道 。

这里停着约一百辆没有马拉的马车,送一年级以上的学生去往城堡。

从二年级开始,卡莉斯塔就看得见那些马车前的动物。它们身上一点肉也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贴在骨架上,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脑袋就像火龙的脑袋,没有瞳孔的眼睛白白地瞪着,在肩骨间隆起的地方生出了又大又黑的翅膀。

那是夜骐。

大概是因为父母,她和它算是老生常熟的见面了。

她在去年暑假里第一次用出守护神咒时,也见到了夜骐。这是一种神秘而怪异的动物,总被人看作是不吉利,因为它们是死亡的象征——只有亲眼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它们。这样的生物,竟然可以成为一种守护神。

卡莉斯塔习以为常地准备上马车。

等她在黑乎乎的马车上坐安稳了,帘布却被一个人掀开了。正当她以为是哪个朋友时,却出现了一个斯莱特林六年级女生的身影。

那是多丽丝·梅卡斯。

她板着脸——但实际上,过往的每个时刻她都总板着脸。

“能让我进来吗?我没看到有别的空马车。”

梅卡斯的声音很细,也显得很冷冽。她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蛋,浅棕色的头发很短,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练冷淡。

卡莉斯塔连忙点点头。

马车排成一队,吱吱嘎嘎、摇摇晃晃地在路上行走着。他们经过通向学校场地的大门两边那些高高的石柱,柱子顶上是带翅膀的野猪。一座座高耸的塔楼在黑暗的夜空中越靠越近。

过了几分钟,她就觉得有些后悔。

梅卡斯特别特别安静,恐怕比西奥多还要一言不发。她的棕色眼睛一直望着窗外,闪过黑暗与光芒。

直到快下车的时候,她才别过脑袋,像是才发现这里还有个人在。

梅卡斯静静地说:

“博克?”

卡莉斯塔又朝她点了点头。

“你的名字我倒是听过几遍。”

“我也认识你。”

“是么?怎么个认识法?怪人梅卡斯,还是,哑巴梅卡斯?”

多丽丝·梅卡斯的语气很平常,不带敌意和讽刺,仿佛只是叙述一条知识点。

卡莉斯塔惊讶地听到这两个称号。

她摆了摆手:“都不是。你前几年都总是成绩在斯莱特林第一名。”

“哦。”梅卡斯还是平淡地应了一声。似乎不管卡莉斯塔是通过什么认识梅卡斯,她都是这个反应。

马车停了下来,梅卡斯先从车门处下去。卡莉斯塔紧随其后,并在不远处石阶上看见了几个朋友的身影。

梅卡斯在往上走之前,转身端详了她一会,像是有话要说。

她张了张嘴:

“离布莱奇和德里克远点。”

说完,没给卡莉斯塔反应的时间,梅卡斯就径直往石阶上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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