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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可读书 > 清冷攻拒绝火葬场[快穿] > 第18章 X.18

第18章 X.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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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海之心如其名,是一座位于茫茫无际大海中央的岛屿,形状酷似立起来的心脏,从远处望过去,似乎还能看见绿色的心脏在一下一下地跳动,活过来似的。

船稳稳停泊在岸边,仙门近在眼前。长长的台阶向上延伸出去,再高处隐匿在云中,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旁就是仙门负责登记的弟子,看见顾沉都恭敬行礼:“霜瑾仙尊。”

顾沉微微颔首应下,吩咐那弟子给二人分发了传送玉简,遇险可主动捏碎玉简选择退出。

他在此处叮嘱谢淮之和沈筠:“后面的一千三百二十八级台阶是为入门试炼,须得你二人亲自闯过。”

等谢淮之和沈筠应下,他又免不得再多对谢淮之说一句:“切记,万事小心谨慎,什么都比不得你重要。”

谢淮之应下:“多谢仙君嘱托,淮之谨记。”

沈筠眼底蒙上一层讥诮,又被他很快垂眸掩盖。

说的这样好听,怎么还会为了杀自己而不惜拖谢淮之入局险些害死他呢?

他口中所谓的重要实在不值一提。

沈筠和谢淮之刚踏上第一层台阶,忽地刮起北风,气温骤降,鹅毛大雪连绵不绝落下。眼前不见台阶,身后也不见来路,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白茫茫。

冷,刺骨的冷。雪花落在头上,落在衣服上,粘在眉毛上,总也不化。

沈筠尚且可以用灵力抵挡寒冷,于他来说没什么区别,他只需保持体表温度正常,不会融化雪花,而谢淮之只能生生捱过。冷风堪比刮骨刀,一刀接着一刀,没有停顿的时间。疼痛是最真实的感受,捱过疼痛才会僵硬麻木,最后坏死。

如同记忆里每一个冬天。

“喂,结巴,本王令你把冰球扔过来!”穿着狐裘的小胖墩耀武扬威。

“没听见是不是!矫情什么,不就擦破点皮儿,还能砸傻了不成?”

鲜血顺着小谢淮之的额头流到睫毛上,遮挡住他的视线。很快,温热的血也逐渐冰冷,结冰,硬硬的。

奇怪,伤口一点也不痛了。

“你,给本王出出主意,要怎么惩罚这傻子才好。”小皇子随便指了个奴才。

那奴才毕恭毕敬谄媚道:“我看将他的身体按进水缸里冻上一个晚上,明儿保管就听话了。”

数九寒天小谢淮之被冻在外面,雪下得那样大,落在水缸里又匆匆融化。落在头发上落在身上刚开始化,贪婪汲取他身上的温度。后来雪花堆积,体温降低,雪花就不再化了。

水缸里的水刚开始只是在表面冻上薄薄一层冰,天冷,没人乐意盯着他,他就自己把冰层捏碎,一遍一遍,直到冰层冻得越来越厚,直到他失去意识。

真的太冷了啊,天怎么还不亮呢?

……

谢淮之只能任由寒冷侵袭他的身体,肆意在体内破坏,再不能像捏碎水缸里的冰层一样阻止冰刃霜剑 。

沈筠牵起谢淮之的手,将自己的灵力渡给他,给他传音入耳:“淮之哥哥,你再仔细感受一下。别怕,冬天很快就会过去。”

随着沈筠的灵力流经他体内每一寸脉络,寒冷无处藏匿,只能退出体外。

谢淮之抬手摸着自己的头,喃喃道:“疼……怎么会疼呢?”

尖锐的疼痛源源不断通过神经传递给大脑,又像有锤子持续不断敲击,不肯停歇哪怕一息。那种痛苦折磨着他,疼到麻木又卷土重来,隔着十年的时光依旧让他痛不欲生。

沈筠见他状态不对,急忙掰开他的手检查,语气却轻柔地不可思议:“是头疼吗?我看看啊,很轻很轻地看。”

可是他头上分明好好的,什么问题都没有。沈筠估摸着他应该是被这雪景影响到了,勾连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他只能耐心安抚:“别怕啊,我给你治伤,马上就不疼了。”

他又将灵力缓缓送进谢淮之记忆里的伤口,温温热热的,像是在那处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带着珍爱和怜惜。

疼痛逐渐退去,谢淮之慢慢镇定下来。他的睫毛抖啊抖,像一只新生的试探着展翅欲飞的蝶,于清晨起飞,不小心碰落了花间的一滴露水,晶莹剔透的。仔细一瞧,原来是他藏在心里的一滴泪。

沈筠似乎是被那只五彩斑斓的蝶吸引,又或是沉迷于露水的润泽透明,被蛊惑似的,抬手轻轻拭去他睫毛上的那滴泪。

谢淮之愣愣的看着他,沈筠后知后觉将自己错了错事的那根指头蜷缩在手心,偷偷藏起来。

沈筠摸了下鼻子,轻轻咳了一声:“淮之哥哥,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越往前走风雪愈烈,一脚踩下去,鞋子整个被埋进雪里,只能从雪里蹚过去。天地之间白雪皑皑,除过雪以外再无他物。在这样的环境下极难辨别方向,就算在原地兜圈子也很难察觉。先前的脚印很快被风雪掩埋,和环境融为一体。

“这条路我们刚刚是不是走过了?”沈筠不是很确定,他观察着四周企图找出端倪。

谢淮之摇摇头:“没有,一直在前进,风吹过来的方向始终没有变,都是西北风。”

沈筠点点头若有所思,他将自己的灵力一丝一缕释放出去,循着风吹来的方向。他在这过程中非常的谨慎,怕控制不好力度被监督试炼之境的人察觉。

忽然,寂静被打破,远处传来轰隆轰隆的响声,震的地面都在摇动。

轰隆轰隆……

有什么东西正在朝这边靠近。

“快躲起来!”沈筠压低声音,拉着谢淮之往后撤。

可此处地势平坦,四周又根本没有障碍物,能往哪里躲?

沈筠松开谢淮之,通过散出去的神识,他已经看清楚了正在靠近的是什么东西——一只巨型雪怪,它浑身上下都是用雪堆出来的,赤红色的眼珠藏在雪里,看着分外骇人。随着它每走一步,身上的雪就会抖落一层,又会被新下的雪给填补上去,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它每一步都迈得极大,巨大的脚落在地上,引起地面震动发出声响。

眼见它越来越靠近他们,沈筠转头匆忙对谢淮之说:“我去引开它,你藏进雪里躲好。”

谢淮之不应,他拽住沈筠的手腕盯着他,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凝重:“我去吧,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情况危急,沈筠不欲和他掰扯浪费时间,他把谢淮之的手扯下来:“我去,它伤不了我。”

谢淮之摇摇头,率先冲了出去,他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雪怪来的方向迎面跑去。

沈筠被他气笑了不明白他这种时候逞什么强,自己只好往后退了退,从储物袋里掏出铁锹开始蹲下挖雪,越挖越气,要是谢淮之在跟前一定给他一铁锹敲晕过去。

他动作很快,挖出一个可容纳自己的洞,钻进去后将洞口掩藏住。

这边谢淮之冲到雪怪跟前就刹住了,他拔出佩剑挥舞着,吸引雪怪的注意。

那雪怪体型实在巨大,说句只一脚就能将人踩扁都不为过。发现面前这个胆敢挑衅它的人类,它一点都不会饶恕,抬起巨大的脚就往地上踩,企图以这种方式来结束谢淮之的性命。

但它体型过于庞大,行动起来难免笨重,速度极慢。谢淮之在它身侧绕来绕去,它怎么都踩不中,难免不耐,引得怒气上涌。

谢淮之见时机恰好,提剑朝反方向拔足狂奔,想将雪怪引得远一些。

雪怪此时恼怒于被人类戏弄,双瞳如硕大的红灯笼,摇摇晃晃,追着谢淮之跑过去。轰隆轰隆,地面重新开始快节奏震动。

它的脚巨大,迈出的步伐自然也极大,谢淮之跑出去好几丈远却被它一步追上。余光中白色的雪地不断掠过,连成没有断点的白线,谢淮之跑了许久,终于感觉体力不支,只好停下休息。他一边喘息一边艰难往旁边一扑,躲开雪怪又一次的袭击。

耗费这样久的功夫,雪怪的耐心已然告罄,它气的在地上狂跺脚,跺着跺着,接连数十下,它脚下那片地面被它踩塌了。又是轰隆一声响,雪怪脚下的地面裂开一个大坑,它掉进去了。

谢淮之:“……”头一次见这样蠢的。

很快他发现让他瞠目结舌的还在后面。

他撑起身子勉强挪过去查看雪怪的状况,结果掉进坑里的雪怪如烟花在天空绽放一样在他眼前散成了雪,红色的双瞳随之熄灭,雪怪就这样消失了。

谢淮之卸了力气躺平在地上,不禁松了口气。

他一抬眼,表情一顿,瞳孔微缩。远处大量雪被强风卷着随风运行,正在朝他这个方向飞速袭来。他没有过多思考,顺势滚进身旁被雪怪弄出来的大坑,又物尽其用将雪怪留下的雪盖在身上,抵御靠得越来越近的暴风雪。

此刻千军万马飞驰而来,在雪地里横冲直撞,企图将整个世界吞噬在这无穷无尽的白色之中。裹挟着难以计数的利刃,割破天地间的分割线,于混沌之中模糊。

视野之中惟余一片白,那白茫茫之后有一人步步走来,那人一袭红衣张扬肆意。谢淮之竭力想睁开眼看清来者何人,眼皮怎么都抬不起来,只隐约听见一声“淮之哥哥”,于是他安然任由眼皮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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