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住嘴的胶布被扯下,你被推入一间破烂的屋子。
环顾四周,唯一的窗户被焊死,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和几个脏兮兮的桌椅。有四个女孩和你一样也被绑着手腕,或坐或站着。年纪小的两个脸上挂满泪痕,另有一个一脸麻木地靠墙站着,只有一个人抬起头,勉强对你的到来产生了反应。
可是新闻上的走失人数只有三个人,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你挑挑眉,看向唯一一个抬起头的人,才发现这个女孩刚好是没被通报的那个。她眉毛稍短,不知为何戴着一副深色的眼镜,但你还是能隐约看出对方立体的五官,应该属于外形比较亮眼的那一类。
“我昨天听到他们谈话了,大概今天凌晨我们就会被运走。”她低声说道。
你转头仔细听了一下。这里除了带你来的两个犯人,还有本来就看守在此的另一个人。此时三个犯人正在客厅喝着酒吃着东西大声笑闹,还商量着把多出来的“货款”私吞了。
“不用担心,我已经求救过了,”你不太擅长安慰人,只能尽量让表情真诚点,“其实我是警察,故意被他们抓过来的。”
“真的吗?”她的惊喜溢于言表。
“嗯,等下有人来你就知道了,”你点点头,“但我们不清楚他们要运走我们的具体时间,所以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可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另外三个女孩子大约是听到了你俩的谈话,也慢慢围了过来,但表情还是很沮丧。
“没事的,我会想办法。”你平静地回复。如果真让她们干点什么,肯定不如你自己上来得利落,万一让她们受到伤害或者起反效果,那就不好了。
你听到有人走过来的声音,迅速用眼神示意女孩子们分散开,同时走到一边靠墙站着。
门猛得一下被甩在墙上,一个人拎着酒瓶站在门口凶恶地喊,“干什么呢?都老实一点,不然路上有你们好受的!尤其是你!”他看向你,你移开视线缩了缩脖子,他又满意地关上门走掉了。
对方有三人,你这边的战斗力只有你一个。双手难敌四拳,正面硬刚肯定是不行的,要想办法逐个击破。
想到这里,你转头询问其他人,“洗手间在哪里?”
“从我们现在的房间出来右转,在走廊尽头。”
这样说来就在客厅的视线死角了,可以利用一下。
你解开原本缠在手腕上的铁丝,用削成楔形的尖端给自己磨开了手上的绳子,又帮四个女孩子解除了束缚,然后对她们交代道,“先假装绳子还缠在手上,免得被人发觉。等下我一出去,他们估计就会锁门,你们记得赶紧把桌子椅子拖过来挡住门,不是我在外面喊你们的话绝对不可以出来,知道吗?”
“但这样的话,你···”戴眼镜的女孩看着你,其他人脸上也露出担忧的表情。
“没关系的啦,我可是警察哦,”你笑笑,“保护你们远离危险是我的义务,相信我吧。”
话虽这么说,你的把握并不大。犯人不可能一直全呆在房间里,总要有人去放哨或者联络买方运方,这大概就是你最大的机会了。你把绳子做出伪装的样子缠在手腕上,静静站在门口,等待转机出现。
“就你小子会享受,非要喝那家的烧酒!等着,我出门了,你们看好货。”你听到一个人骂骂咧咧出门,眼睛一亮。
你走到窗边,听着对方启动汽车离去。你按捺下紧张的心情,强迫自己再多等一会。对方才刚少人你就去找事太可疑了,而且走的那个人没走太远还能迅速回来支援他的同伙。
大约十分钟后,你握了握拳头,开始敲门大喊,“有人吗,能开下门吗!我有急事!”
“吵什么吵!当心宰了你啊!”一个人打开门,威胁般地举了举手里的酒瓶,“你要干什么!”
你缩了下肩膀,颤颤巍巍开口,“我、我要去洗手间,我今天都···”
“麻烦事真多,”他呸了一口,一把把你拉出房间,推着你往洗手间方向走,然后关住了房间门,“我会全程看着,别想耍什么花招。”
你低着头,沉默地往前走,直到走到洗手间最深处,才仿佛回过神一样,回头对着身后的犯人道,“大哥,我就这样被绑着手不方便吧,可不可以···”
“啧。”他不耐烦地咋了下舌,低下头在身上翻找起工具。
就是现在!
你踩在低矮的洗手台上一个翻身,就落在对方身后,同时两下抖落手腕上假缠着的绳子,两手分别握住两端拉开。对方被酒精浸泡过的大条神经还没反应过来,你踹了一脚他的膝盖窝,迅速把绳子套在对方脖子上,狠狠向后拉紧。
他猝不及防被你勒紧要害,别说出声了,连出气都难,只能胡乱伸手抓着绳子。
他的性命此时就被你支配在手中,你的心里涌过一股陌生的战栗。虽然一直说着要救五人,也知道免不了要面对和黑方你死我活的情节,但你从未想过这一刻会如此早到来。他徒劳地张大嘴,你能感受到生命在你的手中流逝。可是你的前二十多年只玩过打打杀杀的游戏,没想到把人命握在手中是一件如此恐怖和震撼的事情。
如果你这样一直勒着,这个人真的就会死吗···你心跳如雷,感到自己似乎正走在深渊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