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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酒海醴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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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方燹握着葫芦,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进去接他出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啵”一声,宝葫芦上一颗宝石被撬开,白芒一闪,宁佑便落到地上,一时没站稳,摔了个屁股蹲。

只见他身上肌肤裸露处遍布着大块红斑,脖颈处由于衣领摩擦尤为严重,已经渗出淡粉色液体。

见他全身都是被腐蚀的痕迹,身上灵气也十分不稳,莫方燹心头一紧,一时间竟不敢伸手搀扶。

宁佑自己反而已经痛麻了,动作利索地爬起来,拍拍伤口处沾的灰,笑得没心没肺的:“师兄、未瞑,猜猜我拿到了什么!”

没等另外两人捧场,老道已经率先哀嚎起来:“我的葫芦!我的酒海醴泉珠!没了……全没了……”

宁佑正疑惑那珠子的来历呢,原来是个泉眼。

他眯了眯眼:很好,归我了!

那老道哭得真心实意,看来真的十分珍爱这只葫芦,只可惜……

“你们看,这是我在葫芦底挖到的!”

他故意将手举高,把流光溢彩的珠子展示在众人眼前。同时露出来的,还有那满胳膊的红痕。

伴随着老道愈发痛惜的声音,莫方燹眉头紧蹙,想把人扯过来仔细查看一番,却找不到一处可以下手的好皮。

他只能沉声道:“过来。”

察觉到师兄话音中隐隐怒意,宁佑立马收敛:“哦……”

他挨挨蹭蹭挪到师兄身边,献宝似地抬手:“师兄,这个送给你。”

像只叼着猎物邀功的小豹子。

莫方燹拿他这副模样没办法,只能淡淡地说:“站着别动。”

他挥手将一道奴印打入老道体内。

金光一闪,老道意识到自己再无翻身可能,顿时露出生无可恋的模样,又怕莫方燹不满,强行挤出笑容:“小人愿意听候主人差遣!”

好歹命是保住了。

如此卑微的话语竟然出自仙长之口,里正仿佛和老道一样被人抽了脊梁骨,也生无可恋起来。

想到刚才老道求饶时那些窝囊话,他顿时欲哭无泪,也渐渐意识到,恐怕眼前气势可怖的这位,才是比老道更加有话语权的仙长。

对方根本不是什么路过淼鑫镇的扫把星!

想到这里,里正又充满希望起来:“请问这位仙长贵姓?是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受了这老道蒙骗,还请仙长不要同我这眼瞎的凡人一般见识!”

肥胖的身躯跪在地上,贪生怕死的同时,又奇迹般地带着些责任心。

里正说:“魔人之祸未除,还请仙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们吧!”

接着,匍匐在里正身后的衙役和几位村民也颤颤巍巍地说:“还请仙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们吧!”

月色下,所有人都在等莫方燹的答复。

宁佑望着师兄晦暗不明的神情,猜测这对方会如何应答。

是一口答应,还是思想教育一番后再答应?

却没想到都不是。

莫方燹不知为何忽然与他对视一眼,似乎是笑了一下,尔后说:“此事便让我新收的奴仆去办吧!不是说月圆之夜开坛做法?我认为此法可行。不过应将时间改为晌午。”

被点名的老道顿时面如土色,这是要当众把他狠狠揭穿啊!

凡人却不知道这些,以为老道确实有些本事,也就放下心来连连道谢,连带着对尧未瞑的印象也好了不少。

宁佑在原地目瞪口呆。

眼前这个阴阳怪气的人竟然是他师兄?

原来对方并不是他想象中照本宣科的卫道士,是他对荒流仙尊刻板印象了。

却不知道,这是莫方燹从他身上得来的灵感。

淼鑫镇从上至下都过于盲目,得狠狠敲打一番才行,否则迟早会引来第二个老道这样的居心叵测之辈。

后日开坛做法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老道身上带了奴印,再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莫方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教育自己这个不把自己当回事的师弟。

尧未瞑见状,识趣地拱手道别:“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

“……慢走。”

这下想转移注意力也没办法了,宁佑只能看天看地,不敢与师兄对视。

没想到莫方燹却没有骂他,反而把他带回客栈,叫小二送来一桶热水。

宁佑顶着一张红痕遍布的花脸,无辜地眨眨眼:“师兄你不骂我吗?”

“骂你做什么?”

莫方燹往浴桶中倒着药粉,语气十分平静。

怎么看怎么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宁佑反而更加忐忑起来,十分自觉地把自己泡进浴桶后,准备开始做检讨:“师兄……”

莫方燹却打断了他:“伤是怎么来的?”

“是葫芦里的酒海,那些水能腐蚀血肉……”

宁佑把自己在葫芦内的经历事无巨细说了。忽然,他感到丹田内升起一股热意,越来越烫,几乎能把人烧熟。

是那些葫芦里的灵气!

那些灵气极为精纯,他为了能早点离开葫芦,不断将灵气炼化吸收,竟然直接将他推到了结丹边缘。

他高兴地说:“师兄,我好像要结丹了!”

莫方燹却在他眉心一点,宁佑只觉得丹田内躁动的灵气平静下来,被硬生生拦在了金丹的门槛前。

“你灵气不稳,现下不宜结丹,等回了仙宗,我替你巩固一番再结丹也不迟。”

“好吧……”

宁佑听话应下,忽然被师兄用纱布糊了一脸:“唔?”

正欲后撤,头顶传来一声:“别动。”

他便停住不动了。

纱布浸满药液敷在脸上,只留一个用以呼吸的小口。

宁佑看不见,只听见对方用平缓的声音说:“师兄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修行路上磨难众多,受伤在所难免。我只是希望,你能多爱惜自己一些,至少,受了伤要记得治。”

这番话缓缓流淌进宁佑心里,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地跟他说过话。

他鼻子一酸,想跟师兄保证自己以后会保护好自己,结果嘴一张,药液渗进口中。

“……师兄。”

“嗯?”

“这药好苦。”

莫方燹顿时哭笑不得。

宁佑在浴桶里一泡就是一整晚。

他身上的伤痕过于严重,莫方燹又怕药粉太浓会让他疼,因此才耗费了这么久的时间。

从浴桶里爬出来后,他忍不住四下嗅闻,总觉得自己已经被药粉浸入味儿了。

此时,收到莫方燹消息的天剑门弟子也恰好赶到,为首之人正是那日在神女谷秘境前仗义执言的天剑门大师兄。

宁佑还记得他的名字,叫叶观。

叶观仍旧背着那柄重剑,气势汹汹地走进客栈,将店内其余人都吓了一跳。

“仙尊,宁道友。”他向两人抱拳行礼,开门见山道,“不知许广君在何处?”

莫方燹道:“那日与我们对战过后便不见踪影,我观他思绪混沌,或许仍在井底徘徊。”

宁佑倒是想起来,他留了一支飞针在那魔人体内。飞针细小,魔人皮糙肉厚的,应当察觉不到。

于是他便把这事说了,引来叶观赞叹的目光。

“宁道友真是胆大心细,天剑门记下这一恩了!”

宁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我当时也是突发奇想,不必如此郑重道谢。”

一行人在凡人好奇打量的目光中离开客栈,恰巧在路口碰上了前来汇合的尧未瞑。

尧未瞑今天没再穿红衣,而是换了一身素白衣衫,手上停着小鸟,颇有一股陌上人如玉的清俊之感,将叶观看得一愣。

两人对视一瞬,便听宁佑介绍道:“这位是尧未瞑尧道友。未瞑,这位是天剑门的大师兄叶观。”

寒暄过后,一行人继续在宁佑带领下往前走。

宁佑感应着飞针的位置,走到最后,竟发现是他们一开始去过的那片林子。

嗅觉也跟着回忆一起出现,井口的腐臭味却比之前淡了许多。

叶观面不改色靠近井口,见手中属于许广君的玉牌亮起,语气笃定地说:“他就在下面。”

说完,他向宁佑拱了拱手:“多谢宁道友带路,接下来便交给天剑门弟子吧!”

“好,诸位小心。”

宁佑抬手一招,飞针感应到主人召唤,恢复原状从魔人天枢穴中破腹而出。

助老道行凶的怪物已死,魔人也被天剑门围困,真假魔人都已解决,宁佑心情轻松起来。

至于老道那个骗子,他已经想好该如何处置了。

抬头见天色不错,他突发奇想:“未瞑,这里有什么适宜钓鱼的去处吗?”

尧未瞑回答:“沿着大路往南五里有座小山丘,山里有寒潭。我在那处建了竹屋,你和仙尊可以自便。”

“你不去吗?”

尧未瞑摇头,他听着井下的动静,说:“我想下去看看。”

宁佑还当他是要捡魔人的尸身炼傀儡,刚想劝说,突然被师兄拉了一下胳膊。

“不是要去钓鱼?”

宁佑接收到信号,很识相地不再多问:“师兄我们走吧!未瞑你注意安全。”

尧未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日头走到头顶,林子里吹起暖风,井下忽然发出一声暴喝:“成了!”

杀魔人容易,捆魔人却很难,许广君身上被钉了整整八根镇魔钉,才成功束缚起来。

爬出井,叶观见到原地等待的尧未瞑后愣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尧道友,我们是否曾在某处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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