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爸,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第二次参加这个游戏了吧。”祁奕说,脸上还是平常的笑。
“哦,所以呢?”许昱迟不禁想笑,她不会是想拿这个威胁自己吧?
“那你应该也知道,这游戏虽说是有七局,但最后一句从根本上说根本就不算是一局游戏,而是大屠杀。”祁奕眸光黯然,“我只是想说,你们现在这样对我,不怕我以后报复你们吗。无论是出了这把游戏后,还是在第七局游戏,我敢保证帮我的人比站你们这边的多。”
“这又怎么,人多是好,可人多也要看看是什么人啊,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国从高速发展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你人多了,但是是一群废物,那又能那我们怎么办。”许昱迟说,祁奕的话并威胁不到他。
一阵悠扬的钟声响起,尾音拉的极长。许昱迟扬眉,转了语气道:“你要是真的想跟我们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在树下,我们去书上,你要是暴露了也不能叫我们,我们救不救你全由我们。”
祁奕拽紧拳头,憋出一个字:“好。”
失理不解的看向许昱迟,明明在之前,他还和自己说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放祁奕和他们一起行动,现在他却主动让她进来了。呵呵,果然还是被“妹妹”迷惑了双眼呢。
许昱迟带着失理来到分叉的树枝上,这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地面上被树挡住的祁奕。她重新变成一朵玫瑰,绽放在大树的阴影里。
失理看着旁边还在观察树下的人的许昱迟,还没开口问他为什么又改主意让祁奕和他们一起,倦意猛的向他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变回了人形。
“怎么了。”许昱迟本来还在观察祁奕有没有什么小动作,只见身后的人摇摇晃晃,差点就要从高空掉下去了。
许昱迟一把抓住他的肩,“醒醒,不要睡,不能睡啊。”
刚刚的钟声可以催眠,每个人心里都有或大或小的事情是过不去的坎,钟会让你进入梦境,去循环的体验那种难受,就像是扒开你的伤口还不够,要继续在上面撒盐。
失理并不知道这件事,没有防备的就被催眠了。许昱迟看面前的人眼皮直打架,像极了上课时困死掉的样子,不禁失笑。
“失理。”他极轻地叫一声他的名字,慢慢的倾身向前。软糯的触感贴上失理的唇,在迷迷糊糊间,他只是蹙眉,没有反抗。
许昱迟见他依旧不醒,喉结上下滚动,舌舔过唇瓣,翘开他的牙关,开始进一步攻城略池。是很微妙的感觉,混沌的大脑开始清醒起来,他睁开眼,俊逸的脸庞映入眼帘。以往盛满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含着不一样的情感。
“你……”一字出口,嘴里的氧气被更加的汲取走,方便了许昱迟的侵略。失理眸子里渐渐染上水汽,全身一股仙气飘飘的感觉,似幻非幻。
“啪!”清脆的巴掌声打破寂静,失理抹下红润的嘴唇,上面还沾着某人的津液。许昱迟转回被打侧过去的头,看着对面的湿润的唇,抑制不住的勾唇。
“你笑!”失理语言组织一时混乱,说出的话都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我不是在笑吗。”许昱迟说。失理瞪他一眼,抿唇不再说话。
……
别墅的最高层,昏暗无灯。郑都宇喘息声沉重,无力的瘫在角落里。他身上到处都是伤,有的仅仅是擦破皮,严重的有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
楼梯那里传来孱弱的脚步声,一步比一步响,似是要向他走来。郑都宇已经有些失血过多,无力从地上站起。
一个黑影在他面前停下,郑都宇没有头,脸埋在阴影里。半晌,他开口:“杀了我吧。”
在暗处的人听他这话先是嗤笑了一声,“怎么,郑都宇,现在反抗不了就开始卖惨了是吧。”
“随你怎么想,你自己看着办吧。”郑都宇依旧不抬头。
陆欧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情绪复杂。
陆欧媛的父母早离异,她从小缺少关爱。高中时,她和郑都宇在一起,那时候,他们就和普通的少男少女一样,恋爱里有甜有苦。郑都宇像是初生的太阳,照亮陆欧媛的生活,毫不夸张的,郑都宇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结婚的时候,那个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男孩哭的稀里哗啦,他吻着陆欧媛的手背,发誓一辈子对她好。身着洁白婚纱的她也红了眼眶,永远的对他死心塌地。
直到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孩子不幸折腰,陆欧媛还没有从刚分娩的痛苦中抽离出来,就进入另一个悲恸的泥潭。
“孩子呢,我的孩子……”郑都宇不敢直视陆欧媛的目光,一直沉默不语。看他的反应,陆欧媛也猜到了结果,缄默在两人中间徘徊。
震碎三观的,更是后面郑都宇做的事。两人经营的包子店逐渐萧条,陆欧媛本都不再抱有希望,不知从哪天早上开始,店里的人却莫名多起来。
“宇,这是什么。”冰柜里的一袋红色塑料袋引起了陆欧媛的注意力,每次早上做肉包子郑都宇都会从里面拿东西出来。
“别,别看欧媛。”可惜总是迟一步,袋子里没有被处理好的婴儿尸身映入眼帘。
早餐店人变多的原因被揭露,陆欧媛几乎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太阳穴突突的跳。
“欧媛,欧媛,看着我,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我们。”郑都宇捧起陆欧媛的脸,通红的眼里蓄满泪,“我要是不这样做,根本就没有经济来源,欧媛,我这是爱你啊。有了钱,我们可以过更好的生活,不是吗?”
“你爱我,那你就拿我的孩子……拿我的孩子……”
“欧媛……”郑都宇抱住她,“只是一个死婴而已,他们不是很喜欢吃吗?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买大别墅,住更好的地方了。”
陆欧媛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好久,她很轻的开口:“那她的头……”
“什么?”郑都宇没有听清。
“头……”
“我知道,我已经想到办法解决了,只要你愿意,另外的我都可以安排好。”见她同意,郑都宇很高兴,激动的吻她的脸。吻是苦涩的,就像陆欧媛当时的心情一样,很苦很苦。
地上的郑都宇接近昏厥,隐约听到陆欧媛的声音:“我跟了你一辈子,你是第一个真心爱我的人,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郑都宇,你有后悔过吗?”
郑都宇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好似点了点头,又好像没有。
钟声响起,黑暗的廊道旁,已经没有一个人,就像是没有人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