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盖了半张脸,将那微红的脸颊遮了大半。
迟听澜息了烛火,借着月色摸到床榻上,见那团起来的被子,怕白煦辰给自己憋死,最后伸出手,将被子扯了下来,指尖不经意间碰到白煦辰的脸颊,有些热。
迟听澜将手背贴在白煦辰的脸颊上,又顺下去试了试白煦辰脖子上的温度,热的。
“来人!”
白煦辰缩在被子里,将自己团成了一小团,他不敢乱动,他现在浑身都在燥热。
迟听澜的手贴上来时很凉,他很想让迟听澜多停留一会儿,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王爷。”
外头传来人声,迟听澜已经将被子掀开,拿着扇子给白煦辰扇风。
“把府医叫过来。”迟听澜对着外头喊了一声,紧接着扯了扯白煦辰胸前的衣襟,好让他散热,“我的疏忽,殿下忍忍。”
感受到迟听澜指尖的冰凉,几经划过肌肤。
白煦辰微微睁了眼,看着面前的帷幔,伸出手抓了一下。
身后的传来的凉风也不过如此,那风的温度甚至有些高,叫他好生不舒服。
浑身热得像是要冒热气,不像发烧时的觉得冷要取暖,他现在想吃冰,越冰越好。
很快,府医披着夜色来到屋门外,迟听澜把白煦辰抱在怀里,把人叫进来。
紧接着,迟听澜将白煦辰的一只手,强制性的摁压在床帐之外。
有冰凉的纱布覆盖在了白煦辰的手腕上,紧接着,有什么东西压了上去。
白煦辰想抽回手,他觉得这样子很不舒服,他想把自己困在迟听澜身上,但是手怎么也抽不回来。
迟听澜环在白煦辰背上的手拍了拍,像是在安慰:“殿下,别动。”
白煦辰果真就不动了,乖乖的等府医把完脉,然后收回来贴着迟听澜。
他现在脑子混沌,听东西都不太清晰,耳朵像是被蒙了厚重的纱,只隐约听见一星半点。
零零散散,他现在的脑子不适合思考,昏沉沉的。
“如何?”迟听澜把白煦辰的手收回来,重新拿着扇子给白煦辰扇风。
刚开始还只是有些发热,现在已经有些烫手了。
“吸入的量不大,但殿下还太小了,身体上应付不过来,服下去一副药就好了。”
“嗯,药煎好叫人拿进来就行。”迟听澜顿了一下,又说,“有什么药是能让人短暂忘记一件事的?”迟听澜又找了一个好一点的形容,“就跟醉酒断片一样。”
“有的。王爷的意思是?”
“有的话给殿下加点,叫他不要记得今夜的事。”
府医只答了声是,主子们的事,只能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听话办事就成。
府医退了出去,重新将人关上。
看着怀里的人,迟听澜叹了口气。
要是他一早就重视就好了,也不至于叫白煦辰这么难受。
白煦辰的手抓住迟听澜的衣袖,半睁着眼看他,他想要自己撑起身子,迟听澜托住他帮衬了一把。
“……迟听澜,我好热。”
“嗯。”迟听澜将白煦辰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肩膀上,“等会儿喝了药就好了。”
“迟听澜不许扇风了,那风都不如你凉快些。”
白煦辰哼哼唧唧的抓住迟听澜的头发,警告性的扯了扯。
“不扇了,不扇了。”
迟听澜轻轻拍着白煦辰的后背,收了扇子,扔去了不知道哪个角落。
白煦辰忽然直起身子,没由来的盯着迟听澜的脸看。
但是黑暗里,除了看见人形轮廓,和那双亮着的眼睛,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听着围绕在耳边的声音,迟听澜都要怀疑吸了迷香的是自己了。
猛然间,白煦辰搭在迟听澜肩上的手突然使力。
迟听澜重心不稳,直直的摔在了榻上。
“殿下……唔!”
迟听澜还没说完,白煦辰就咬了上来。
热的。
烫的。
湿的。
软的。
迟听澜第一反应是要推开白煦辰,手都伸到了一半,被白煦辰给按了回去。
这时候,迟听澜开始后悔教他武功了。
按理来说,白煦辰的力气是不如迟听澜的大的,但白煦辰现在就是将迟听澜给摁倒了。
白煦辰跌跌撞撞的想要往里去,迟听澜没有反应,也不让他进去,他便狠力的咬下去。
“迟听澜,张嘴。”
白煦辰吐出的气全撒在了迟听澜的身上,因为迟听澜不听他的使唤而显得焦躁。
“迟听澜!”
迟听澜动了动手,白煦辰就抓得他越发的紧。
白煦辰又要去咬人,迟听澜偏过了头,只让白煦辰咬到了他的耳垂。
那一瞬间,迟听澜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殿下,你先松开我,我们有事好好说。"
白煦辰没有听,而是继续去寻找好咬的地方。
"殿下,你不该这样对我。"
"为什么?你不是什么事都任着我来吗?我现在很难受。"
"你还小,什么事情都不懂,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听话,难受我们就吃药,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迟听澜,我不小了,你忽悠不了我。"
迟听澜没说话,沉默的看着白煦辰,白煦辰也同样看着他,眼中明亮清晰,白煦辰再一次开口:"迟听澜,张嘴。"
迟听澜缓缓的垂下眼睫,喉中似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快速侧头吐了出来。
紧接着,轻松挣脱开白煦辰的手,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带着人翻了个身,将其压在了身下。
将白旭车的两只手交叉摁在脑袋上方,盯着白煦辰看了一会。
那双眼睛像是有火,把迟听澜烧得浑身难受。
身体上,心理上,都是万般的折磨。
他觉得,自己多少也吸了些迷药进去,不然他不会这么冲动。
迟听澜松了白煦辰的手,反去遮住那双对他来说极其危险的眼睛。
他能怎么办,即使再怎么努力,也拒绝不了白煦辰。
他没法教白煦辰该怎么做,他做不到。
他享受着白煦辰的主动,不清不楚的接触,同时看着一步步被他养成这个鬼样。
白煦辰现在就这样了,那以后呢?以后又是会到什么不可控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