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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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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爷。”男人放下手中的扫帚,抬起袖子擦了擦青石凳,微微弯腰邀请黑无常上座,举手间带着不自知的恭敬。

范无救颔首坐下,随意扫了青石桥路周边,一切还都是老样子,“小钉子,你在奈何桥也守了上千年了,想清楚要不要投胎,最近秦广王殿新来了一批名额,你守桥苦劳合该得一个。”

他身边还跟着几个小捕快,身着黑色中山服,衣服布料倒为朴素,对外也被称为黑无常,听命于范无救。

其中一捕快虚空拿出茶壶、火炉,肃立在旁煮起清茶,不肖一会儿空气就传来一阵淡淡茶香。

男人闻言行了一礼,接过小捕快手中煮茶的活计,垂眸又在围炉边添了些枣子,“这是在下前些日子种的,黑爷您尝尝。”

范无救敲了敲青石桌,“罢了,如果你能放下也不至如此。”

枣子被烘烤后散发着香气,伴着清茶的水气别有一番滋味,范无救的视线落在男人苍白的手上。

上面遍布伤疤,足以想象这双手曾经受过多少的伤,骨节分明一看便知主人是个练家子。

几盏茶后,范无救捡了几颗微干的红枣,细细品着焦香,一开始煮茶的那个小捕快给男人打了个眼色,拿出个小布袋将剩余的枣子全装走了。

范无救起身,眯着眼打量几瞬眼前的人,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男人微垂着头,像过往每个见面的日子一样,送黑爷一行离开。

“主上,这枣子闻着真香,您知道小的嘴最馋了,我再随小钉子取一些罢,回府邸了小的给您煮水喝。”

范无救头也没回,留下一句“小滑头”便带人离开了。

留下的小捕快叫路巍,投身范无救座下当黑无常足有六百多年。

路巍转过头,冲着男人眨了眨眼,“丁大哥,有些话黑爷不好说,不过我可是最懂他了。”

随手抛着手中的布袋子,落在手里沉甸甸的,路巍最后轻轻一挥手自收起来,坐在范无救坐过的地方,一只脚踩着旁边的石凳,“兄弟我真得给你写个服字才行,守这破石桥能守一千年。”

“你看看,天天摆着这副鳏夫脸,啧啧啧……”路巍抱着胸又是调侃半天,见男人始终无动于衷,自知没趣蹭了蹭鼻子。

“算了算了,你还真是无趣至极。呐……做兄弟的我就违例这一次,要不是看你可怜,哼哼。那个谁,你一直给他烧纸的那小孩儿。”路巍抓了抓头发,四处瞧了瞧,毕竟头一次干这泄密的事儿,他还挺紧张。

谁知男人比他更紧张,一双大手差点把他手抓断了,“他如何了?”

路巍疼得直呲牙,“松、松手,断了断了……”那边一松手,路巍赶紧往后退了好大一步,“他没事儿,我这可是受伤了!”

“对不住。”顿了顿又问,“他如何了?”

“那小孩儿找到你阳间的老姑家里了,不过我瞧着你那个老姑不太正常,身上邪气太重,这一两天你准备准备,过几日我奉命羁押一批恶魂回堂过审,把你送出去看看罢。”

“还是算了。”男人浑身脱力一般,跌坐在回廊栏台上,看着路巍的眼神没有一点神采。

“喂,丁大哥……丁毅。”

路巍抬脚轻踹了一脚他小腿,满是无奈道,“真是想不通你,守了一千年的奈何桥,换来一次投胎机会,跑去追个小屁孩儿,他一死你又……你这样更不容易投胎了。”

说着说着路巍心里都替丁毅憋屈,投胎做人是那么简单的吗?谁想到他这么不珍惜,说不活就不活了,“呔,不管你了!”

路巍走以后,奈何桥边的廊亭只剩丁毅一个人。

漫漫黄泉路,游走的一个个孤魂均是面色麻木,从奈何桥走过喝过孟婆的汤,前尘尽忘。

明明他也喝过了,可对那个少年的喜欢就像刻在灵魂深处一般,失去他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守着这座桥,一守就是千年岁月,也看不懂黑爷范无救那若有似无的同情源于什么。

自他有了记忆以来,就是这座桥,短暂的凡间岁月里,还多了那个少年。

丁毅拿出传音符,给路巍送去讯息,三日后三生石前一道出发。见一见罢,为什么他还没有投胎,如果能帮他一把……也是好的。

“主上。”

范无救正在给鱼喂食,闻言将手里剩的随手扬进水池,转身看向路巍。

男子丰神俊朗,放松时的姿态自带一股倜傥风流,只是面色冷峻,惊得路巍大气儿不敢出。

“舍得回来了?”

“属下……小的知错,不该路上贪玩儿耽搁时辰,主上您别生小的气,气坏身体可是小的罪过,小的新学了一手推拿之术,给主上您解解乏?”

“油嘴滑舌。”

路巍心头一震,心知主上一定知道他撺掇丁毅跟他去凡间了,不过他莫名就是觉得,主上是故意纵容他的,否则以他明察秋毫不可能因为两颗枣子就容许他多做滞留。

为什么总觉得主上对丁毅不太一样,哈哈,他想多了罢?

“得了,别吓坏小孩儿。”

“参见白爷。”

谢必安虽人称白爷,但最爱穿一身绛红,被他闪瞎的同僚们可以填满忘川了。

“怎么来这里了?一会儿我便回去了。”

谢必安嗤笑一声,展开折扇敲了敲范无救肩膀,“最近从凡间新学了一词,叫做‘晃点’,你且知何意?”

范无救喉间一哽,他们一起看的电影,怎么可能不知道。

“罗酆山频繁异动,我自知你事多,方才那震荡应不是错觉罢。”谢必安神色微敛,难得一脸严肃。

他们都知道罗酆山那位,自三千年前那场大战以后,神魂便越发衰弱,千年前更甚,最近频繁传来山体崩裂的声音,对于酆都大帝来讲,这几乎是天人五衰的前兆。

“千年以来唯一的聻已出世,冥冥中自有定数,你我自该遵从秦广王尊上的指示,只是……”范无救一顿,余光扫过路巍,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路巍当自己瞎了。

谢必安微微一笑。

他的脸本就如雪一般白,嘴唇却是染了血一般鲜红,嘴角微微有些锋利,这让他笑意中总透着一股凉薄和杀意。

路巍行了个礼,扬手消失。

“让我别吓他,你还不是一样。”范无救搂过谢必安的肩膀,嘴上说得轻松,眉间带着郁色。

“别担心了,酆都大帝自有安排。”谢必安揉了揉范无救的印堂,试图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罢了。”

三日后,三生石前。

“丁大哥,这次你在凡间只能逗留一个月,也就是我手上这柱香燃尽之时,待你归来我就要出发了,千千万万不要耽搁了时辰。另外,除非万分危急,否则不要轻易现身,嗯……那个小孩儿,本该投胎了,多增牵绊未必是好事。”

丁毅颔首,“我记得了。”

路巍扬手让下属先行出发,他将坊魂香插在三生石边的湿土里,一切妥当后便给了丁毅一张符,捻了一套复杂的手诀送他去了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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