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真崎杏子等人朝不同方向分开,斋藤夏实跟着观月小鸟去往少年组的观众席。少年组第一场是观月小鸟的熟人神代璃绪,和棕色短发的少女对战。斋藤夏实看向赛台上的两位少女,她们脸上无不扬着对决斗的期待笑容。
斋藤夏实看着她们神色不明,她想是不是最初的自己也像她们……不、以她的性格显然不会站上赛台,最多是如斋藤夏树希望那样享受决斗。但斋藤夏实不得不承认她或许应该出门的,至少她可以看看同为女孩子的她们如何决斗。
在斋藤夏实目前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自己完整打完一场比赛的画面。她其实也不太记得更早之前的事情,明明距离她接触游戏王才过去四年左右,却感觉那些记忆比想象中要模糊。她原本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记忆,但眼下这份记忆还有不少地方值得推敲。
第一场比赛结束中间有半小时中场休息,斋藤夏实起身和观月小鸟打招呼,之后离开座位去通道找自动贩卖机。当她弯腰拿出掉落的饮料起身,却不知何时身后站了个人。等转身的时候差点撞上,她下意识侧身接着被另一个人扶柱手。
看向帮自己站稳脚的少女,那对黄玉般透彻的眼眸中透出担心。随后斋藤夏实从眼前少女身上,闻到曾在某处闻过的熟悉花香。另一边原先站在她身后的人,出声向她道歉并询问有没有事。斋藤夏实谢过玫红色发少女,又朝金棕发色少女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人。”
“不、你不用道歉。”
金发少女同样摇头让她不必道歉,不过两个人客气来客气去都已经道过歉。斋藤夏实握紧饮料对她们道别匆匆离开回到观众席,斋藤夏实把顺便给观月小鸟带的饮料递出,坐下后深吸口气逐渐恢复平静。
只是差点撞到人而已她没必要紧张,只是毕竟发生在公众场合,斋藤夏实还是不可避免感到尴尬。观月小鸟听说她刚才差点撞到人,有点担心对方有没有为难她,斋藤夏实急忙解释对方是很好的人。经过斋藤夏实的描述,观月小鸟猜她遇到的其中一个,或许是参赛者十六夜秋。
至于另外一个金棕发色的少女,在观月小鸟印象里应该是天上院明日香。至今仍在决斗学院优秀毕业生排行榜上,也是目前为数不多实力强劲的女性决斗者。而十六夜秋则于两年前的大赛上脱颖而出,由于卡组和决斗曾一度被人称为“蔷薇魔女”。
中场休息在闲聊中结束,接下来才是斋藤夏实此行的主要目的。看着和对面相比整个人显得拘谨几分的龙可,斋藤夏实感觉从龙可身上看见了自己。但她和龙可依然有本质上的区别,和不善交际的她相比龙可并不受困与人际交往。
然而毕竟是站上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的赛场,对尚且才十二岁的龙可而言会紧张很正常。但从她能站上去进行属于自己的决斗,在斋藤夏实看来龙可已经很勇敢、很厉害。这或许是她永远无法做到的事情,斋藤夏实抬头看着那只流光溢彩的妖精龙愣神。
【我想让夏实姐姐重新爱上决斗。】
【所以、请看着我的决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斋藤夏实感觉在某个瞬间,她似乎和龙对上了视线。同时龙可的声音直接在脑中响起,她不禁把视线投向坚定进入战阶的龙可。斋藤夏实没见过龙可此前如何决斗,就目前由自己双眼所看见的她自信而果决,是只有在决斗中才能看见的另一面。
斋藤夏实喜欢龙可的决斗,包括上场比赛她也很喜欢。在过去她眼中只有斋藤夏树,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更多不同人的决斗进入视野。当龙可获得胜利那刻,斋藤夏实心中涌起同样的高兴。
也许和龙可关系好的原因吧,她对熟悉之人更容易产生情绪波动,因此和先前相比表情更加丰富灵动。一直坐在她身边的观月小鸟,能更直观看出这些变化。那不同于平时的淡然,是明显地、跃于面上的激动,至少在观月小鸟印象里,第一次见到斋藤夏实这种表情。
“夏实姐很开心呢。”
“嗯、看见龙可获胜很开心。”
斋藤夏实抬手和获得胜利后,朝自己开心挥手的龙可回应。她也很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因此并未对观月小鸟隐藏。上午比赛到此为止观众陆续离开,斋藤夏实和观月小鸟随人群走过通道。
来到大厅后斋藤夏树等参赛者还未出现,两人认识的人也有不少是参赛者,两人便在大厅坐下有一搭没一搭没一搭聊着。
“夏实姐下午准备去看哪边?”
“还没想好。”
尽管下午第一场有熟人局,但她确实不一定会去看。斋藤夏实想要不然到时候随机,反正去哪边似乎都没什么影响。观月小鸟并未说出去哪边的邀请,仍然把选择权交予斋藤夏实自己。虽然心里其实很想同行,这样做大概会被当成粘人的小孩子。
“哦、夏实你们这么快就出来啦。”
率先和她们打招呼的,是与天上院明日香一同走出来的孔雀舞。斋藤夏实起身和两人打招呼,天上院明日香见孔雀舞认识斋藤夏实,即刻意识到什么笑着开口。
“原来这位就是舞さん说的小徒弟啊。”
“额、是的?您好。”
斋藤夏实没想到孔雀舞居然对谁都讲过自己,霎那间某种那说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但这种羞耻并非源自不想被人知道,而是终于有人不再同情亦或嘲笑般,把她的事情当做谈资说给他人听。不同于斋藤夏树带点遗憾的不忍提起,孔雀舞很大方给他人介绍说,这是她正在学习决斗的小徒弟。
没有任何多余的缀称,只是很平凡的“徒弟”。
“刚才遇见说不定也是某种缘分呢。”
“诶呀、你们之前就认识了吗?”
“嗯、中场休息我和秋去买水透气时遇到的。”
孔雀舞习惯性揽上斋藤夏实肩膀脸上露出惊讶,随后轻轻捏了捏斋藤夏实脸颊换成笑脸。孔雀舞在斋藤夏实无声控诉的眼神中,忍不住多捏几下才松手继续开口。
“夏实以前有经常看她哥哥的比赛,所以也不算完全对决斗陌生。”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总觉得斋藤小姐有点眼熟呢。”
“天上院さん和舞姐一样叫我夏实吧。”
“那夏实也直接叫我明日香就行。”
“啊、还有她是观月小鸟,和我一样不算完全的新手。”
斋藤夏实把身后的观月小鸟拉出来,原本因见到偶像下意识藏起来的观月小鸟,被突然拽到偶像面前而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斋藤夏实轻微摇晃手臂,观月小鸟才回过急忙和前辈们打招呼。孔雀舞见斋藤夏实有交到其他朋友,满脸欣慰和观月小鸟打招呼。
“你们俩要是想学,随时都可以找我们哦。”
“喂喂、你把人拐走还怎么让夏树表现啊?”
斋藤夏实探头看去见一大群人往这边来,人群恐惧症让她已经顾不得刚才是谁说话。她下意识往孔雀舞身后缩了缩试图减少存在感,然而下秒两个小孩犹如炮弹一样扑进她怀里,斋藤夏实低头看去发现是龙可和龙亚。
这下她就算想藏也没法藏了,只能认命一手牵一个站在原地。斋藤夏树从人群中走出,他看见妹妹立刻喜笑颜开小跑起来。看见斋藤夏实身边还站着三个女生,他礼貌又大方自然地和她们打招呼。
“夏树,你应该不介意吧?”
“嗯?当然了,不如说能有更多人愿意和夏实做朋友,我会非常感谢。”
斋藤夏树反应过来孔雀舞是指什么,他咧嘴笑得欢快没有丝毫不乐意。孔雀舞附和点头并对城之内抛去得意的眼神,旁边的武藤游戏和阿图姆急忙拉住城之内,徒留城之内一人无能狂怒。
斋藤夏实对老哥和自称“师父”的孔雀舞实在无奈,只是想想他们都是为自己好,那点无奈的心情更多转换成感激。斋藤夏实看眼斋藤夏树身后的人群,部分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但她还是看见了一到五代的主角。
环视一圈确认唯独少了六代那位,习惯独来独往的主角藤木游作。斋藤夏实上官网查过参赛选手信息,基本确定这个世界涵盖了六代作品,大概吧、反正她暂时没见到第七代的主角。斋藤夏实把龙可龙亚带回不动游星身边,两个小孩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斋藤夏实转头回去看斋藤夏树寻求意见,斋藤夏树挠挠头说要不一起?孔雀舞和斋藤夏实打声招呼,和真崎杏子等人先一步离开。观月小鸟紧随其后朝她挥挥手,目前大厅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人。游城十代觉得没啥问题,正好还可以继续之前没谈论完的话题。
于是斋藤夏实继续手牵着龙可龙亚,只是龙可旁边又牵着十六夜秋。斋藤夏实因为之前受到十六夜秋帮助,即使十六夜秋放松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对十六夜秋也没觉得害怕。何况身边有龙可龙亚活跃气氛,而且天上院明日香也健谈,她们这边的热闹程度意外不输给另一边。
“夏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决斗的?”
“四年前,不过在遇到舞姐前没怎么碰。”
“诶、为什么?”
“我比起自己打更喜欢看别人打。”
斋藤夏实刻意模糊了时间点,为避免和舞姐提供的信息相冲,关于自己的事情她想尽可能模糊处理。然而孔雀舞知道她之前为何打不了牌,具体有没有告诉别人斋藤夏实无法确定。不过看她们表情猜测应该没说过,她相信舞姐也不会把私事往外说。
“虽然舞さん是夏实的师父,如果有问题问我们也会帮忙的。”
“嗯、谢谢明日香さん、秋さん。”
“我们也可以帮上夏实姐的忙哦!”
牵着的两个小孩跟着表态,斋藤夏实忍不住扬起唇应下。斋藤夏树走在前面耳朵却时刻听着后面的响动,约翰走在他身侧看见朋友表情欣慰,和他们正在聊的话题形成对比。他看眼身后笑意盈盈的斋藤夏实,立刻理解斋藤夏树这幅表情是怎么来的。
“感觉夏实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是吧?果然能来这里真是太好了。”
能来这里是指参加大赛吗?约翰先入为主认准这个答案。与记忆里笑容变多的少女,看起来确实鲜活许多。游城十代和不动游星互相对视,作为不了解的局外人,其他人表情都有点疑惑。斋藤夏树笑笑把话题拉回来,男生之间气氛重新恢复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