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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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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启带着侍卫司插手后宫争斗,慧妃正在气头上,人有点不理智,亦是色厉内茬之时,一听他的话就慌着借坡下驴,连忙同意,接着迅速找回信心,隐晦地与身边宫女交换一个眼神。

“查可以,但还请统领大人抬抬手,先把我们娘娘宫里这些奴才松了绑。”宫女昂着头说。

公冶启果真抬手,侍卫们便松手放了人。

白禾眼神阴沉下来。

他知道此时最佳的做法是强行带走富贵荣华,不给他们任何设计的机会,但他这里只有几个仗元红势、勉强够得上皇帝一片一角的小太监,对面却是侍卫司都指挥使及一位协管后宫的皇妃。

除非抬出陆烬轩,否则他带不走人。

可他什么都没说、没做。

他意识到了不寻常处。

侍卫司都指挥使并非小官,非宫闱之臣,侍卫只是护卫这座皇宫和皇帝的臣子。说句难听的,后宫斗得头破血流;内廷宫人争得井里塞满尸体都不关侍卫司的事。

公冶启为何要插手后宫之争?

他以何立场,在谋求何种利益?

白禾尝试用陆烬轩教他的方式去思考,他想不明白,却本能觉得不对劲。

但他认为有一点毋庸置疑。一位年近不惑之年就已身居高位的天子近臣不应当轻易涉足后宫之争。公冶启试图牵扯的绝不仅仅是后宫的事。

公冶启冲富贵一扬下巴:“先搜身。”两名侍卫立刻架住人,另有一人动作熟练地在富贵身上由上至下摸索。期间拽下了他嘴里塞的衣摆,人立刻惨叫起来。

“疼——不要碰我!”

在富贵的尖叫声和侍卫不断摸索的动作里,一个巴掌大薄薄的黄纸包忽然掉落到地上。侍卫动作一顿,赶忙弯腰去拾。

富贵脑子还没被打坏,瞪大了眼盯着那纸包挣扎大叫起来:“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冤枉啊!!”

架着他的两个侍卫抓着人岿然不动,搜身的侍卫已退开几步,揭开纸包瞄了一眼。众人只见侍卫脸色一变,立即盖上纸捧着东西快步到公冶启跟前双手呈上。

“统领。”侍卫低声说。

公冶启没有接东西,而是就着侍卫的手揭开纸的一角瞧了一眼,然后说:“速去查验。”

侍卫领命重新包好纸皮快步离开宫殿。

慧妃看到陌生的黄纸包蹙起柳眉。她算计白禾——富贵用的盗窃之物分明在她那个被侍卫抓了的宫女身上,是一枚镶玛瑙金凤钗。

金银首饰拿去熔了可以直接当钱用,比起盗窃宫中其他物件,这更容易脱手和无法被追查。

东西一熔鬼知道它原本是什么东西来自哪里。所以宫中人若要偷运东西出宫变卖也多是选择金银首饰。她用金钗栽赃贴合实际。

这纸包里的又是什么东西?

总不能是这小太监真的偷东西吧。

慧妃就是真傻子也该察觉到不对头。

“看来这位公公身上真的藏了东西,请二位贵人稍待,等侍卫司查验,验明此物后定能水落石出。”公冶启一改此前的冷淡敷衍,认真说起话来,其语气虽极力表现得平静,可他一双眼睛在灯火照明下迥然有神。

他在兴奋。

白禾垂眸,冷汗涔涔。

慧妃勉强笑起来:“查验恐需些时间吧?今日天色已晚本宫也乏了,明日有了结果统领大人再回禀一声便是。这么些男子聚在本宫宫里终归不妥当,惹得皇上不悦就不好了。”

公冶启抱拳道:“娘娘请耐心等一等,我侍卫司人手足,查验东西很快的。偷盗宫中财物看似是小罪,躲避宫门检查偷运物件出宫却是桩大事。慧妃娘娘抓的是宫人偷东西,我侍卫司却要查守卫宫门的大事。”

说是大事,其实就是往偷运东西入宫谋害皇帝上扣。皇宫里诸事可化小,唯独牵系到皇帝安危是十足的大事。

话说到这份上慧妃也无法,只能说:“本宫确实乏了,先回屋歇会儿,统领这边有了结果来禀报就好。”说完她带着人转身回正殿。

公冶启不在意,任由她回房。白禾沉默地向一旁走了几步,远离公冶启望着院墙不吭声。小太监们本想围上来被小公公挥手赶开,于是他们自己退回到宫门外头守着肩舆。瞅着侍卫司的人没动,一个小太监悄悄离开在宫道上拔足狂奔。

公冶启察觉到了,回头望了眼门外没阻止。

“侍君,奴婢去向慧妃娘娘讨一张凳子来给您?”小公公低声嘀咕,“娘娘也是的,只顾自己躲了不知道邀您进去坐一坐。”

白禾冷淡的瞥眼他继续沉默。

那厢荣华没人盯着,他挂着满脸泪水扯掉嘴里衣服扑到白禾面前跪下。

“主子救救富贵哇……”

富贵也在大叫:“对对,主子……主子救我!我真不知道那是何物!我和荣华本来就是回内廷学规矩的,我傻了才偷东西呀!主子如今这般得宠,明明只跟着主子就有富贵荣华可享呜呜……”

两个小太监一个大叫着哭,一个小声的哭,幽幽咽咽絮絮叨叨,哭得满庭院人心烦意乱。

白禾置若罔闻,也没再叫人堵住他们嘴。

公冶启冷嗤着看眼两个鬼吼鬼叫的小太监,想着人再晚些儿想叫也叫出不声了,他就发发散心让两人死前叫个痛快。

侍卫统领说侍卫司动作快,不久之后众人果见那捧着纸包离开的侍卫重新回来,冲进宫门就说:“统领查明了!”

“哦?”

“回禀统领,那纸包里装的是雪花散!”

宫闱禁物雪花散。

“什么?”慧妃像是一直坐在门口等着似的,一下子从门后冒出来,她蹙着眉看看惊呆了的富贵,又慢慢看向在另一边好似在观赏她宫中风景的白禾,脸上的表情变化抑制不住,唇角逐渐勾起又被压下,“弟弟怎会沾那等禁物!”

白禾遽然回身,素色衣衫的下摆在空中旋出素雅的花,他冷冷看着公冶启。

出乎意料的是公冶启没有顺着慧妃的话说,反而道:“事情未查清,娘娘慎言。这太监叫什么?”

“回统领,似是叫富贵。”

公冶启几步走近不断喊冤的小太监,沉声问:“太监富贵,你不断喊冤,是否当真不知这纸包哪来的,里面是什么?”

富贵眼睛瞠到极致,如醍醐灌顶大声说:“是!是啊!统领大人明察秋毫!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更不知道那纸包是何时到我身上的。我在分配到白侍君身边前一直在御马监做扫洒,已快一年没轮到出宫的假了,我上哪去弄雪花散进宫啊呜呜。”

富贵哭得声嘶力竭,仿佛声音嚷得越大越能证明他的清白。

白禾冷冷的目光陡然一转,从公冶启移至慧妃处。

他好像猜到了。

公冶启所设计的人是慧妃。

“若东西不是你的,那只能是旁人放到你身上的。”公冶启转向慧妃,“慧妃娘娘,这太监是被您抓来的,此前一直在您宫里受刑,若是旁人栽赃,只怕……”

慧妃脸色蓦地煞白,她的宫女几乎尖叫着大喊:“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家娘娘……宫里的人?!”

宫女说到一半陡然醒神,着急忙慌补上后几个字,差点把她家娘娘给推进坑里。

慧妃怒瞪此宫女,留得长长的指甲狠狠掐进宫女手臂皮肉里。宫女痛得五官扭曲,不敢有言。

“此事还需详查,不过今日对富贵太监行刑的人,还有那个抓到他的林姑姑都要到我侍卫司走一趟了。大家肯配合,此事也好早些水落石出。”

“这是自然。”慧妃强迫自己笑起来,狠狠掐着身边宫女说,“小桃儿也去一趟吧,你今日一直陪着我,定要在统领大人那里为我证明清白。”

宫女桃儿听出她话外之音,登时泪流满面,却不得不听从慧妃意思:如果雪花散是栽赃陷害慧妃的,她就要顶替慧妃认罪,直接断了这桩栽赃计谋。

公冶启眼里的不屑和得意几乎要压不住了,敷衍的朝慧妃行一礼之后就指挥侍卫抓人。

“娘娘……”小桃哭得肝肠寸断,不死心地向慧妃伸着手,希望她打消主意。

而慧妃只是重新拾起她温柔贤淑的面具,柔声安慰:“没事的小桃儿,只消跟着走一趟,将你知道的实话实说……很快就能回来的。”

小桃怔了怔,猛然爆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

哭喊了许久的富贵乍然一听比自己更凄厉的哭声整个人都惊了。荣华低着头从白禾身边站起来,掩去脸上的震惊和懊丧。

荣华本以为今日是慧妃设局,以白禾一介初入皇宫无权无势的新人,而且瞧着那脑子也不大灵,大约是脱不了身的。所以他顺水推舟,配合此局把白禾引来,试图踩死富贵以求脱身。结果好端端的被人横插一杠局势翻转,慧妃从设计者变为被算计者。

白禾看他的眼神那样可怖,态度更是冷漠得可怕,只怕是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了,他得想想说辞糊弄过去。

侍卫司抓着慧妃宫里的人离开,公冶得意到险些忘了顾着白禾直接带人走了。临出宫门前想起这茬,生生止住步回头望着他,脸上满是催促的不耐。

“白侍君何时回?”

白禾冷然瞥眼面如金纸的慧妃,心道一句“愚蠢”便冷漠离开。

与他明知是局还要来带走富贵同理,慧妃不阻拦侍卫司拿人,这些宫人一旦受刑或被收买要挟,要攀咬上慧妃极其简单。而慧妃要脱身就不知要多花多少力气。

再听她与宫女小桃的对话以及对方崩溃哭喊的反应,慧妃肯定选择了弃车保帅。这是聪明且愚蠢的下策,如此她就必须保证她对小桃的拿捏到位,绝不会被其他人撬动破解。否则她面对的将是一个贴身宫女的报复,就算逃脱了雪花散,她过去做过的算计却有暴露之危。

白禾不关心慧妃的死活,甚至想她的坟头填把土。他坐上肩舆,由公冶启“大方”留下的四个侍卫护送回寝宫。

*

与慧妃宫殿一墙之隔的御花园内一处,陆烬轩长身而立,目光望着院墙,似能透过砖石看到墙壁之后的景象——事实上他的精神力确实能“看”到墙后之象。

他身边是静默站立的邓义,身后是一众安静如鸡的侍卫。

皇宫大内不可喧哗,夜幕之下这座雄伟的皇宫内更显安静。一道分隔宫殿的院墙阻挡不了墙那头庭院里的喧闹声,是以跟随陆烬轩而来的所有人都旁听了半场。那头侍卫奉命拿东西去查验时众人还在担忧一会儿侍卫撞见皇上该有多尴尬,结果人家压根没进御花园,在外头路上躲了一会儿就装作风尘仆仆回去复命。

那侍卫还没进慧妃宫里,陆烬轩就对邓义说:“去查朕这位统领大人。”

邓义忙应是。

陆烬轩稍稍侧首:“不问朕为什么查他?”

受了恐吓于是秉持少说只做规矩的邓公公稍一迟疑,尚未遵从上意问出口就听皇上自个儿说了。

“侍卫司和内廷归属不同,互不干涉,朕床上的人更归不着侍卫司管。几个情人争风吃醋闹起来,闹的是朕,干一个侍卫统领什么事?他如此积极参与其中,简直把‘我有问题’写脸上了。嗤。”陆烬轩低声笑起来。

邓义心下一凛,抬头去觑他神色。灯笼的光不够亮,照不清陆烬轩整张脸,邓公公只能看见陆烬轩勾起的嘴角。

他猜皇上的眼里一定没有笑意。

后头的侍卫齐刷刷低着头,恨不得在这一刻耳聋,那就不会听见皇上如此嘲讽他们统领大人。

咋办啊!皇上骂咱们上司,这事要不要透给统领啊!

侍卫们纠结得要死。紧接着听到墙那头传出“雪花散”三个铿锵有力的字。

众人:“!”

“哼。”陆烬轩又是一声讽笑。

他终于知道那天搜宫搜到的可疑物是什么了——是一包雪花散,而非补药。

富贵的鬼哭狼嚎挺有穿透力,嚷得侍卫们把头埋得更低,邓义则一阵心惊肉跳,下意识去瞧皇上。

果然听得皇上说:“邓义,给镇抚司两天,能查出多少?”

“公冶大人在侍卫司许多年,升任都指挥使业已数年,许多事……”邓义用余光瞥下后头的侍卫,“原来就有数。若得到侍卫司上下配合,兴许能查得更快更深。”

陆烬轩随之也瞥了眼众侍卫,不紧不慢道:“你也说人家在侍卫司任职多年,那里面都是他兄弟,正经人不会轻易出卖兄弟。”

一众侍卫恨不得哭出来,齐刷刷又安安静静跪下来,忍着蚊虫叮咬一动不动。

陆烬轩不去看跪下的众人,只淡淡说:“起来。”

他仰望星光璀璨的星空,听着墙那头公冶启把雪花散往慧妃头上栽,慧妃当机立断舍弃自己手下的人,低头侧身对邓义漠然说:“利用朕的人要付出代价。传朕命令。”

一项项任务由陆元帅发布:“命令镇抚司查出雪花散流入宫中的路径,从德妃那开始查,两日内朕要看到结果!同时查宫外雪花散从生产到售卖整条利益链,查他们背后和内阁众臣的利益关系。”

帝国元帅的强势在恍然一瞬间与封建帝王的霸道重合。

邓义听得心口狂跳,所有人都在震惊德妃为何会与雪花散牵扯上关系。更震惊内阁大人们怎么好像也往里掺和了?!

“镇抚司正在查的东西先放一放。”陆烬轩收回精神力,声音低沉悦耳,却无情得惊人,“现在……去把白天在朕宫外喧哗的人抓起来。慧妃,和那个何侍君。”

邓义明知该少问,仍是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启禀皇上,是、是要北镇抚……是让锦衣卫去拿人吗?”

侍卫们齐齐在心里抽气。

天呐!叫北镇抚司来办,是要把人扔进诏狱啊!抓的是皇上的爱妃和侍君哇!

皇上对自己枕边人都这么绝情,他们这群小侍卫小命休矣呜。

“是。”陆烬轩望着御花园出入口忽然露出笑容。

押着慧妃手下宫人的侍卫司众一进御花园看见这处灯火照着一群人,先时吓了一跳。公冶启心下一惊,连忙带人过来行礼问安。陆烬轩一摆手让他们走,继续望着御花园外的道路,直到白禾进入他的视野。

“好像是皇上!”

“别废话,赶紧把肩舆抬过去!”

小太监们迈着大步把肩舆和上面的白禾扛过去。靠近了一看矗立在花丛间的一行人果然是皇上仪仗!

昏暗的御花园小路似乎被星光和灯笼照亮,在光影中鹤立鸡群的男人脸上挂着白禾熟悉的笑容。分明看不清那人眉眼里漾着的温柔,白禾冰凉的四肢却在瞬间被温暖。

肩舆堪堪降下,他已慌着下来,罕见地失了礼仪,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激荡鼓舞着奔向那个笑看着他的男人。

“皇上!”白禾几乎撞进了陆烬轩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袂,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涌起淡淡的绯红。

“皇上为何在这?”白禾脱口问道。

陆烬轩按住小鹿般一头撞进自己怀里的小朋友,扶着对方肩膀把人稳住,低头含着笑意说:“当然是来接我们小白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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