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有上半张脸被掌心完全覆盖住,视线透过指间看见唐恩模糊的脸,呢喃声清晰地荡在耳边,唤的只有三个字——阿瑞斯,一遍遍重复,撞在阿瑞斯的心头,阿瑞斯情不自禁,双臂环住唐恩的脖颈,完全沉沦在亲吻和湿热的怀抱里。
他完全被唐恩抱起来亲吻,眼前的景象缓慢移动,直到整个人被放在沙发上,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着压制在上的唐恩边单手解开纽扣,边将嘴唇凑过来又是场黏热深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混沌时听见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希德勒斯殿下,刚才送来一批文书,需要您紧急签阅。”
是近卫哈特。
阿瑞斯陡然清醒,想到有人站在外面,不禁窘恼,下意识地抵住唐恩的胸膛企图推开,身上的人微微蹙眉,像在惩罚他分神,更加猛烈地侵占起来。
哈特似乎离开了,再也没有听见声音。
阿瑞斯最后一层衬衫被剥离,唐恩看见他身躯上的子弹擦痕,心底的愠怒显现,他俯身下去,张嘴,细密的咬//吻起来,阿瑞斯咬着牙槽不想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五指揪住唐恩脑后的短发,经过沉默的暧昧气氛后他总算没忍住发出隐忍的呻/吟:“停下……希德勒斯……”阿瑞斯伸手捧起唐恩的脸,嗓音沙哑地询问,“你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
唐恩近距离盯着他潮红的脸,久久才回答:“没有不对劲,我只想亲你。”
粗鲁的话从唐恩的嘴里说出来时,阿瑞斯误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他迟疑又认真盯着唐恩看了几分钟:“你是不是喝酒了?”
“……”唐恩说,“我没有。”
阿瑞斯哦声,橘黄色灯光映照在他刀削似的半边侧脸上时形成一道柔和的线,翠绿眼眸此刻也显得深邃,仿佛是波涛汹涌即将卷席占上,他擦掉他额角的汗,喃喃询问:“你总是这样真的会让我误会。”
唐恩已经低头张嘴含住他的喉结,闻言抬眸反问:“误会什么?”
“……”这人总是喜欢反问拿捏,所以阿瑞斯经常被他这种套路搞得懵逼。唐恩不管不顾,继续欺压在上,阿瑞斯逐渐六神无主,加上满房间充斥的信息素,他只能本能地开始回应,直到最后唐恩把人托着背部带起来,变成了阿瑞斯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我能标记你么。”唐恩昂首看着他欲念泛滥的脸,在最后关头询问了意见,“阿瑞斯。”
“……”阿瑞斯重新抱住他脖颈紧紧贴住了,再慢腾腾地嗯声。
唐恩听得心都化了,他凑过去再次吻住阿瑞斯,交错着舌气息紊乱,怎料被门外一声敲门打乱节奏,哈特迟疑的声音再次传来:“殿下,曼漫公主有急事见你。”
唐恩还是没打算回应,抱起阿瑞斯准备去隔壁卧室继续干正事,阿瑞斯自知这样不好,他小声地提醒:“你还是去见他们吧,希德勒斯。”
唐恩瞧着怀里模样软绵绵的人,微微挑眉,弯嘴笑着说:“不用在意其他人,阿瑞斯,我们继续。”
“……”阿瑞斯有些后悔答应他标记的请求了。
阿瑞斯躺到床上后,眼见唐恩又要作势压过来,门外陡然传来异常急促的敲门声:“哥哥你再不开门小心我让人把你的门都削成片!”
唐恩最终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
阿瑞斯被他的动作逗笑了,擦了擦唐恩潮湿的头发说:“我也得走了,希德勒斯殿下,关于客蛇府的汇报——”还没说完,唐恩抬头迅速堵住他樱红的嘴唇。
“我先走,橱里有你的备用衣服。”唐恩顿了顿,眼眸深深地盯着他,“等我去找你,阿瑞斯。”
阿瑞斯迟钝片刻后才嗯声。
唐恩穿戴整齐后离开卧室,门被他顺手关严,一分钟后,阿瑞斯才听见办公室传来的说话声。“哥哥,你房间里好像有别人的信息素?”
唐恩提前喷洒了信息素清新剂,他平静反问:“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把我的门削成片。”
曼漫立马嘤嘤两声:“我错了哥哥!是曼特,他孕吐后还发高烧了,伊丽莎白在照顾他,我们去看看吧。”
“好,走吧。哈特,你在这里待命。”唐恩说。
哈特懵逼地指指自己,想问为什么要站在办公室待命,他不就是应该跟随皇太子周身保护?
哈特目睹两人离开后,才发现卧室里传来的异响。
几分钟后,穿戴整齐的温格雷夫将军走出卧室,和哈特对上眼时,哈特立马明白了,怪不得刚才殿下镇定的表情里带着丝慌乱……对他严肃敬礼:“将军,殿下命令我送你回府邸。”
阿瑞斯冷静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回到家中他特意泡澡,祛除体内寒气,他擦干身体,站在长镜面前看见胸膛密密麻麻的吻痕,脖颈上也有几个,但唐恩特意挑选了隐秘的位置,他抬手摸住吻痕,似乎还有余温,想到唐恩湿润的嘴唇和暧昧的眼,他不禁脸庞微烫,身体也开始燥热。
唐恩对他做的所有亲密行为让阻隔手环数值一直处于安全状态,阿瑞斯也没有任何不适,他躺到床上,陷入了深度睡眠,他很少做梦,因为梦境太过虚假,阿瑞斯一直在本能抵触。
这回自我意识似乎没有抵触,阿瑞斯站在树下,落花纷纷的苍蓝飘在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唐恩站在了自己面前,他伸手擦掉他眼角的泪,嗓音淡薄地说:“这回失手砸了你脑袋是我不对,不过你居然这么爱哭?上回也是这样……”是大学时期的唐恩。
“那是因为你丢的球砸到了我眼睛。”
“算我欠你的,你想要什么补偿?我可以满足你。”
阿瑞斯以为自己会像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说出正义凛然的话——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和你想的那样贪小便宜吗!最后潇洒离开,给对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阿瑞斯却说:“能不能拿球扣一回你脑袋?”
“……满足你。”话已经说在前头的希德勒斯硬是答应了。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阿瑞斯真的拿球砸了希德勒斯的脑袋。
两人还因此结下了深梁子。
关系不好就是在那会儿传开的。
拿球砸皇太子的脑袋,那会儿阿瑞斯是既高兴又惶恐,唯恐哪天希德勒斯拿炸弹轰他,结果事发后第二回见面,希德勒斯满脸笑容的表情让阿瑞斯背脊发凉:“早上好,阿瑞斯,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你也是来参观宇宙博物馆?”
阿瑞斯坦然点头:“是啊。”
“关于生物研究,你选的哪个星系?”
“N星。”阿瑞斯预感不好,觉得这货肯定要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时不时阴自己两脚。
“我也是N星,一起吧,正巧哈特带了抹茶和巧克力派,还有下午茶。”唐恩上手握住他的肩膀,没让阿瑞斯逃脱成功。
“其实我一个人就够了。”阿瑞斯说。
“其实我不喜欢一个人,你陪在我身边,我会很安心。”
“……”你眼瞎看不见跟在身后的哈特是吧?
不过全程参观下来也没见唐恩怎么阴他,倒是红豆抹茶派意外好吃……直到傍晚他回到宿舍,蹲在厕所拉了一晚上……他意识到是真的被希德勒斯耍了……
于是第二天阿瑞斯亲偷偷地往他茶杯里掺了点安眠药,以至于唐恩错过了下午某位在生物学术界上很有名的教授讲课……
克罗星作为这一路的旁观者,笑着吐槽:“相爱相杀的戏码,不止我喜欢,人民群众也很喜欢你们这对A配对。”
“够了奈比牙,我和希德勒斯只有相杀,没有相爱。”阿瑞斯斩钉截铁地说。
至于关系缓和的转折点是那天雪夜,记忆里的罗霖在过雪月节,外面低温冻得他很冷,阿瑞斯坐在露天长椅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新闻联播里播放的某段爆炸视频,最后唐恩出现在他面前,把他拥进怀里,他好像说了什么……阿瑞斯怎么也想不起来。
梦境到此为止,阿瑞斯被敲门声扰醒,看了看时间,居然是第二天下午了,他立马站起来去开门:“伊莎。”
伊丽莎白高兴地抱住他:“希德勒斯殿下说你昨晚去找过他,我还不信,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醒了,哥哥,你总算是醒了。”
“我没事,伊莎。”阿瑞斯说,“对了,曼特怎么样,昨晚他不是发高烧了?”
“已经退烧了。”伊丽莎白揉揉红肿的眼睛说,“曼特十点开始发烧的,哥哥那么晚了居然还在明宫吗?”
阿瑞斯心虚地呃声:“因为报告比较长。”
伊丽莎白似乎已经看透的无语表情,随即笑着说:“反正哥哥没事就好,要是我和二叔再失去你的话……”
阿瑞斯摸了摸她脑袋:“别瞎想,伊莎,回房间泡个热水澡,待会儿下楼一起吃杰克做的点心,脱口秀节目也快开播了。”
“好!哥你等我!”伊丽莎白兴高采烈地去了自己卧室。
脱口秀看到一半,杰克说有客人拜访,阿瑞斯真的以为是唐恩,因为他说等他来找自己。
可惜来的不是唐恩,是探病的林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