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命不凡拿来形容唐恩一人足够了。
这点在阿瑞斯踏进自家洋房迎接妹妹的巴掌之前就已经深刻想明白了,伊丽莎白还是那么傲娇优雅,毕竟是他漂亮又可爱的妹妹。
阿瑞斯根本没有揉肿脸的时间,抱住伊丽莎白:“我回家了,伊莎。”
伊丽莎白愤怒地说:“你迟到了,哥哥。”但很明显通红的双眼出卖了她自己,伊丽莎白在伤心他没有准时回家。
“对不起,今天有临时的工作。”阿瑞斯亲吻着伊丽莎白的脑袋,发现客厅除了他和伊丽莎白,只有管家杰克,“卡利亚二叔没回来?”
“二叔长期出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伊丽莎白拉着他去隔壁房间吃饭,“我刚热好的饭菜,你快来吃点,杰克叔叔,你早点上楼休息吧,今天你肯定累坏了。”
管家微微弯腰:“好的,小姐。少爷慢用。”
兄妹俩前后聊了半小时,最后伊丽莎白沉默起来,视线牢牢盯着他看。
阿瑞斯觉得这顿饭有些食不下咽:“伊莎,你有话直说吧。”
伊丽莎白笑着说:“哥哥还记得我给你发的那些邮件吗,究竟有没有中意的男士?”
阿瑞斯止住筷子,果断回答:“看是看了,没什么中意的。”
伊丽莎白失落回答:“那是我花费两个月搜集的所有优质伴侣名单,哥哥就算看不上其他人,克罗星部长那种的,可是最好的了。”
“……没眼看。”
“哦你们都是同事关系,要是相处起来确实会尴尬,但哥哥你不是总说自己厚脸皮嘛,所以我差点把皇太子殿下也介绍给你了!”
阿瑞斯刚喝口水就被呛住了,他拿纸巾擦擦嘴:“就算怎么厚脸皮,我也没胆子招惹皇族。”
伊丽莎白无奈摊手:“你俩的关系还是那么水深火热啊,唐恩殿下对我倒是温和,我要是Omega,肯定会闻着信息素跪舔上去,哪会像哥哥你这样避之不及。”
阿瑞斯一针无语:“……你要是敢跪舔上去我肯定把他削了。”作为长辈,该说的话还是得友情提醒下。
不过妹妹的担心情有可原,年纪二十八也确实该找个伴侣消磨消磨,虽然有抑制剂安定,阿瑞斯又是个性冷淡,平常根本不需要这种需求。
阿瑞斯吃完最后一口米饭。
伊丽莎白问起明天有什么行程。
“还有场晨会,下午三点是母舰的交接工作,明宫晚宴,然后就是三个月休假了。”
伊丽莎白端着餐盘放到自动洗碗池,随后蹲在冰箱面前拿出下午新做的蓝莓奶油蛋糕:“三个月的休假,看来殿下并非那么不通情达理。”
“怎么了?”阿瑞斯逮着叉子吃了口蛋糕,赞扬地点点头。
“这样哥哥就可以和我去见一见那五十位优质伴侣候选人了。”
阿瑞斯瞬间觉得奶油都有些难以下咽:“你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伊丽莎白笑眯眯地抱起脚边的白猫兔:“也不看看像谁,房间都已经整理好啦,睡前记得吃药,铎亚罗比说你肩骨碎裂,最近就别做什么力气活了。”
“我知道了。”阿瑞斯盯着伊丽莎白怀里的白猫兔陷入沉思,它明明是只白猫,耳朵却是兔耳,蓝眼扑朔迷离,正躲在伊丽莎白怀里撒娇,妹妹还特别喜欢这个小家伙。
星际所的基因实验改造都这么先进了吗。
伊丽莎白还说:“哥哥,哈尼可是我孵出来的!”
还是蛋生。
当晚阿瑞斯怀着一颗疑惑的心安稳睡着了。
隔日的晨会阿瑞斯明显心不在焉,长桌前方的唐恩喊了他两声,旁边的曼迪莎用手臂推他才反应回来。
面对错失的话题,阿瑞斯的应对依旧沉着冷静:“殿下,我觉得A8区并非经济贸易区,人口密集稀少,有利于看管和押送物资,虽然距离能源物质中心有一定距离,耗时需要两小时,但沿途不需要弯弯绕绕,一定程度提高了防攻系统的应对措施。”
“……”众要臣不禁暗自感慨,不愧是星际联邦的主要指挥官,走神都能知道大家在讲啥内容。
唐恩赞扬地拍了拍手:“不愧是阿瑞斯将军,就算走神,也能分析出应对方案,不像其他人,虽然都在认真听讲,可惜了到现在都没说出什么有用的建议。”
“……”
阿瑞斯张嘴正要说些什么,陡然闻见浓郁的信息素直冲脑门,他心脏跳得突起,紧急垂头捂住口鼻,周围的大臣关切询问怎么了。
阿瑞斯咽咽口水,生硬的话从他被手掌紧捂的嘴里闷声说出来:“抱歉,太子殿下,我身体不太舒服,请允许我前往医疗室。”
唐恩盯着他:“去吧。”
阿瑞斯离开的十分钟后,大臣们却见希德勒斯殿下的状态也有些恍恍惚惚,克罗星不怕死地开头建议:“殿下身体不舒服,何不也去趟医疗室?”
唐恩说:“不用。”
克罗星眯着眼点点头:“那我继续讲了。”
一分钟后,正当奈比牙部长侃侃而谈,唐恩站起来,大臣们闻风而动,见他左手两指支着桌面,平静道:“暂时休息十分钟。”
他人欣然接受——啊想呼吸点新鲜空气,再喝点水。
唐恩独自离开会议室,下至一楼左转尽头的房间就是医疗室。
上午只有阿瑞斯一人在里面休息,菲洛医生专门拉上了遮光隔帘才离开,浅眠时却察觉到来自外界的视线,他迷迷糊糊地睁眼,依稀看见床边站着一道黑影:“菲洛医生?”
阿瑞斯撑着手臂想要爬起来,却又是闻到那股熟悉的信息素,那如同恶狼钻进他鼻孔的信息素,像是苍蓝的香,在身体里各个角落爆炸开来,他逐渐燥热,又重新瘫倒在床上,呼吸变得急促。
唐恩抓住他的手腕,停顿两秒,似乎已经察觉到他的异样来源,嘴角不知为何的笑意加深,甚至有些病态:“这可不得了,温格雷夫将军。”
阿瑞斯唤第二声时,察觉对方不是医生:“你是谁?”
对方却将阿瑞斯拢在身下,同时扯开他白色衬衫上的的纽扣。
阿瑞斯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要帮他治疗的意图:“只是普通感冒。”
“温格雷夫,我能治好你。”唐恩沙哑回答,面不改色地摁住他的胸膛,温实的触感,炙热的体温,整个空间里散发出甜腻到令唐恩窒息的浓郁信息素,更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想。
模糊的低沉嗓音如同魔咒钻进阿瑞斯的脑袋,他觉得自己很困,又很热,很亢奋:“晨会还没结束,直接打速退针吧。”
“你这并不是简单的发热。”
阿瑞斯张张嘴正要说话,发觉对方扣住了自己的后脑勺,腰肢也被手臂紧紧箍住了,然后是气息贴近,嘴唇被堵住,对方由浅深入,温软在唇齿间摩挲,酥酥麻麻的触感把阿瑞斯的脑袋搅得一团浆糊,因为彼此信息素的相互缠绕,他本能地紧紧抱住对方企图再得到些什么,恍惚中似乎听见男人的一声低笑,他最后疲惫地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醒来后已经是傍晚,分化状态已经平稳,阿瑞斯扣好纽扣独自离开,铎亚罗比已经在地下停车区等候多时:“将军,克罗星部长说你不太舒服。”
“已经好多了。”阿瑞斯上车,“可惜我没能赶上母舰的交接工作。”
“放心吧,曼迪莎舰长和其他三位执行官已经完成了所有交接,今天剩下的任务就是把你送到家。”铎亚罗比开车离开罗伏宫地下车库,“其实温格雷夫小姐已经电话催促了。”
“好的,已经很晚了,到时候留下来和我们一块用晚餐吧。”
“遵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