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五遍之后，乔星澜终于从被窝里探出头。
揉着眼睛看了眼手机屏幕——七点整。
她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枕头里又赖了一会儿。
“再睡五分钟吧，就五分钟……”她喃喃自语，但心里清楚得很，这五分钟可能会变成半小时。
“起床啦！”顾瑶的声音隔着帘子传进来。
“今天可是周五，晚上咱们约好去吃烧烤的，你要是不起床，待会儿作业做不完，到时候可别哭！”
乔星澜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知道了，我马上就起！”
她心里在默默吐槽：
谁规定的早上必须元气满满啊？人家只想当个咸鱼嘛！
实在扛不住肚子饿的威胁，她终于慢慢爬起来。
一边刷牙一边对着镜子发呆：昨天晚上躺在床上想的事情，今天早上怎么全都记不起来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太困了吗？还是说，那些想法根本就是自己的幻想？
“啊对了！”她突然想起昨晚睡前最后一条微信消息。
是林知远发来的：“明天测试‘小楠’的新功能。”
乔星澜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嘀咕：“天啊，为什么每次看到她的名字心跳都会加速？这不是谈恋爱的感觉吧？不对不对，我可是22世纪科技少女，怎么能这么肤浅！”
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随手打开音乐APP，随机播放了一首流行歌曲。
跟着节奏哼了几句。
“我要成为最酷的程序员，而不是整天纠结于一个眼神！”
“乔星澜，你别唱了，难听死啦”。
乔星澜回头做了个鬼脸，盯着镜子里满嘴泡沫的自己吐了吐舌头。
“哎呀，迟到了！”她看了看时间，匆匆抓了件衣服穿上，楼道里还差点撞到隔壁的同学。
她抬手示意了一下，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人早已消失在视野里。
“加油啊，乔星澜！”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今天一定要表现得超级淡定，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你的心虚！”
乔星澜坐在教室后排，一边听老师讲课，一边在笔记本上乱画。
她的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了一串奇怪的符号：一个机器人举着咖啡杯，旁边写着“小楠”，然后是一堆箭头指向另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老师讲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完全心不在焉的状态。
下课铃响的时候，乔星澜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却被顾瑶一把拉住。“等等！”顾瑶一脸神秘地凑近她，“你刚才到底在画
什么？是不是跟昨天提到的那个合作对象有关？”
“怎么可能！”乔星澜嘴上否认得很快，但脸却悄悄红了，“我就是随便画画而已，别想太多！”
“哼，我才不信呢！”顾瑶双手抱胸，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她。
“最近你总是神神秘秘的，不是上课发呆，就是躲在图书馆里不知道干嘛。说，是不是偷偷喜欢上谁了？”
“没有啦！”乔星澜被她一激，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而且，就算喜欢一个人也不丢人好不好？”
“哟，这话说得好像真有点意思。”顾瑶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咱们家乔星澜真的有故事要讲了！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别因为分心耽误了学业哦。”
“我哪有分心啊！”乔星澜急急忙忙辩解，“只是最近项目比较复杂，需要多花点时间思考罢了。”
“哦~”顾瑶拖长语调，故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倒是可以给你出出主意，毕竟我可是宿舍里的‘心理分析
师’！”
“拜托，你什么时候成心理分析师了？”乔星澜翻了个白眼，试图转移话题。
“再说了，我现在根本没心思谈这些，还有很多代码要写呢！”
“哎呀，别装了！”顾瑶戳了戳她的肩膀，“我知道你肯定是在纠结怎么跟对方相处！要不要我教你几招？”
“顾瑶，你真是够了！”乔星澜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心里却微微动摇了一下。
后面的男生突然插了一句：“你们俩能不能安静点？我都快睡着了！”
“切，管好你自己吧！”顾瑶回过头瞪了他一眼。
转回头继续八卦，“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啊？让我也猜猜看嘛！”
“不告诉你！”乔星澜摆摆手。
假装一本正经地，“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项目，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嗯......行啦，我不逼你说了。”顾瑶无奈的耸耸肩，脸上却挂着狡黠的笑容，“不过，记住我的话：机会这种东西，有
时候就像路边的奶茶店促销一样，错过就没了！”
下午三点，乔星澜独自去图书馆，想找几本关于算法设计的书补充知识。
图书馆的人还真不少，和几个先来的同学挥挥手示意之后走进三楼自习区。
一个熟悉的身影——林知远正低头专注地看着一本书，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柔和。
“天啊，这不是林知远吗？！”乔星澜心里瞬间炸开了锅，差点想原地转圈。
“冷静，乔星澜，你可是堂堂测试‘小楠’的专家，怎么能被一个合作对象吓到？”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林知远今天的打扮比平时更加清爽：一件浅灰色的卫衣搭配牛仔裤，简单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舒服感。那头微卷的长发随意
披散在肩上，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低头看书的样子简直像一幅画，连眉头偶尔轻轻皱起的动作都显得格外认真。
“不行不行，再这么盯着看下去，我肯定要被发现了！”
乔星澜暗自提醒自己，脚却不受控制地朝那边挪动过去。
深吸一口气后，她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嗨，你也在这里？”
话音刚落，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多么普通的一句开场白啊！要是换成“哇，原来你也爱学习呀，我们真是志同道合的灵魂伴侣”会不会更好？
不过，算了，现在改也晚了。
林知远抬起头，看到是乔星澜，微微一笑：“嗯，刚好有些资料需要查，就顺便过来了。你呢？”
乔星澜坐下后，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一起，又迅速松开，局促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
“我也一样”她咬了咬嘴唇，寻找着下一句该说什么。
……最近项目进展怎么样了？”
她问完这句话，立刻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满分——至少听起来比刚才那句“嗨”有水平多了！
“还不错。”林知远合上书，转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认真。
“不过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调整，你觉得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乔星澜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脑子飞速运转：要不要说点特别厉害的话？比如“我觉得可以加入量子计算模块”或者“不如
直接用AI生成所有代码”？但很快，她又意识到这俩想法纯属胡扯，于是赶紧压下了这个念头。
“呃……也许可以从用户体验的角度入手？”
她终于憋出一句还算靠谱的回答，“比如说增加几个交互界面？”
说完，她偷偷观察林知远的反应，生怕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
“这个主意不错。”
林知远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头我们可以具体讨论一下。”
乔星澜的心脏猛地一抽，仿佛被电击了一样。
“完了完了，她笑了！”她在心里惊呼。
“这种微笑是不是代表她对我也有好感？不对不对，也可能只是礼貌性回应……还是说我表现得太蠢了？哎呀，这脑袋怎么
突然变得这么烫，难道是因为刚才太紧张了？”
林知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轻轻咳了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乔星澜猛地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眼睛，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了。
“完了，这下真的要走了！我是不是该说点挽留的话？比如‘诶等等，咱们再聊会儿呗’或者‘你别走，我还有很多问题要
问呢’？”
但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好啊，再见！”
看着林知远站起身，整理书包，朝她挥了挥手，乔星澜简直想钻进桌子底下躲起来。
等对方的身影消失在书架之间，她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唉，乔星澜啊乔星澜，你今天的表现真是太失败了！”她自言自语，“下次一定要更淡定一点，不然迟早会被自己蠢哭！
不过，话说回来，她刚才的笑容真的很美，像春天里的樱花一样……哦不，像夏天的冰淇淋一样甜蜜！”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偷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脸提醒自己：“醒醒！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赶紧看书吧，不然晚上烧烤的
钱都得从奖学金里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