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茶顺势放手,看到弗兰德脸上的羞恼,时隔多日问起了系统。
“12345,男主现在的黑化值是多少?”
“50%,快了快了。”
系统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如果它有的话。
程时茶有些厌倦,虽然完成任务没有期限,但她想早点回到原世界。
至于弗兰德……
她把玩着手上掐灭的烟,鼻尖嗅到了另一人的信息素,抬起眼眸,发现omega在时不时偷看她。
弗兰德不自在地侧开脸,鸦黑的长睫颤抖着,喉结上下滚动。
他暗想,如果生孩子能更顺利拿到机密的话,也不是不行……
“过几天就是你的发情期了吧。”
“…是。”
回忆起之前令人难堪的发情期,弗兰德下意识拉开了与程时茶的距离。
空气莫名灼热,他开始腿软。
眼前落下阴影,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等他回过神,只看到程时茶的背影。
灼热的氛围一冷,弗兰德脸上的羞意寸寸收起,露出了虫族的冷漠。
他抬起手,看到了一枚戒指。
是那枚丢失在废墟里的戒指。
医院有些冷清,走廊处的靠椅空无一人,除了医生和护士时不时经过,就只剩下冷色调的探照灯。
程时茶来到病房前,还未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克尼希。
他摘下军帽,看见程时茶,先是惊喜一笑,随后脸上浮现痛苦与愧疚,“我也不知道那天格雷特是不是疯了,突然说了些很奇怪的话,我听不下去,就出言挑衅了几句。”
克尼希打量着程时茶的神色,攥紧了衣服,“谁知道他突然跟我动手,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就还手了。毕竟跟他当了几年舍友,他如今昏迷不醒,我实在是心里过不去,就时常来看看。”
“说了些什么话?”
注意到程时茶的眼神,克尼希尾椎一麻,灰色的眼珠滚动着,看起来忍耐得很辛苦。
他张了张口,艰涩道:“他、他说弗兰德那样的人不适合当你的伴侣,你应该找一位志同道合的、忠贞不二的伴侣。”
对,就是这样。
克尼希找到了节奏,以肯定的语调说:“格雷特很早以前就调查了弗兰德,对他很不屑,时常说他的坏话。”
“我怀疑……”克尼希极快地看了程时茶一眼,“我怀疑他是A同。”
程时茶神色不变,她只是走上前,在克尼希强装平静的目光下握住了他的脖子。
“克尼希”眼珠转动得越来越快,快得不似常人,脸上显现出几片黑色的虫甲。
忽而脖子传来刺痛,“克尼希”一顿,随后软软滑落在地。
原本清冷的医院瞬间涌出大批带着武器的警卫队,“克尼希”周围围起了一圈防护盾。
局长从戒备的警员中走了出来,仔细观察了一番,语气中带着忧患,“没想到联邦中混进了高级虫族,还渗入了军部。”
“多亏了程上校提前预警,我们才能捕捉到一只高级虫族。”
程时茶拔下了“克尼希”脖子上的麻醉剂。
一直以来联邦跟虫族的斗争都从未停歇,人类是虫族食谱上的一种,双方绝无和谐共处的可能。
可虫族繁殖能力极强,能够源源不断产生新的虫族,加上其战斗力可怖,难以灭杀,高级虫族甚至可以变幻成人类的样子混进联邦。
联邦和虫族斗争的几百年来,联邦从未抓到过高级虫族。
如今发现了一个高级虫族,意味着联邦还不知道有多少名高官被悄无声息替代了。
这样一想,局长顿时悚然。
他来不及跟程时茶寒暄,招呼下属将地上的高级虫族装进特制的舱盒里,便急忙前去元首府报告。
至于病房里的格雷特,则很快从病床上跳了起来,追上程时茶。
程时茶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回头就看见格雷特光着脚站在走廊里。
“我、我……”面对程时茶清透的眼,格雷特哑然失声,他近乎狼狈避开她的目光,嘴巴里说着些不知所谓的话,“那天的事……全都是我乱说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是,你就当……没听过。”
惨白的灯晃花了他的眼,可灯是按在头顶上的,又怎么会晃动。
他呆愣愣站着,像是在等法官给予最终的审判。
格雷特的心思程时茶并不在乎,她习惯了旁人的偏爱,就像空气般稀疏平常,谁会在乎空气的想法呢?
因而她只是对格雷特道:“你不用跟我说这些。”
法槌最终落下,格雷特快速抹了把脸,扬起了往常的憨笑,“躺了一会,脑子有些不清醒了。”
“现在抓到虫族了,我也要回军部训练了,我还想娶香香软软的omega呢。”
视线有些模糊,他一边磕磕绊绊走回去一边生气想着,联邦的医院差劲极了,灯光怎么这么暗,他回去后一定要向卫生部举报。
解决了男主的部下,程时茶在行政楼遇见了艾伦。
他穿着政客常穿的西装,侧身听着身旁秘书的报告,表情令人看不出什么,俨然是标准的政客模样。
艾伦看见程时茶,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他想走过来,却被程时茶的副官拦下。
他可怜巴巴看着她,欲言又止。
程时茶对副官点头,副官方才退到她的身后。
“很抱歉,那天贝尔实在胡闹。”艾伦隐瞒了自己在其中的手笔,接着说道:“不过贝尔已经被伯父关在家里了,一时半会出不来。”
他期待看着程时茶,期许得到一点回应。
早在贝尔警告他时,他们之间那点可怜的友情便宣告破裂了。
程时茶看见艾伦,几秒后才想起他的身份。
贝尔的朋友。
程时茶:“不关你的事,你不必为此自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程时茶对艾伦点了点头,走进了行政楼的电梯。
对于贝尔和艾伦的想法,说实在,程时茶并不在乎,甚至她也不在乎男主的想法。
她生而被无尽的权利与爱意包围,无数人绞尽脑汁想要讨得她的关注,却最终只能在她冷漠的态度下折戟沉沙。
她的发小在嫁人时,曾哭喊着让她带他私奔。
可她只是一根根扳开他泛白的手指,疑惑对他说对方家世和等级并不差,为什么要私奔呢?
发小惨然一笑,说她没有心,盖上头纱默不作声嫁人了。
此后程时茶再未见过发小,她也不在意,毕竟AO有别,更何况发小已婚。
电梯发出“叮”的声音,回忆中断,程时茶让副官等在门口,自己一人经过重重检查,成功拿出了钥匙。
那是程父办公室保险箱的钥匙,同时也是拿到军事机密的钥匙。